猛牛站起身,握拳,肌肉还在鼓:“那还等啥?既然当靶子,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一拳打穿那门,看它能奈我何!”
“你打穿门,”苏小雨冷笑,“全城时间空间当场崩塌,我们全变果冻布丁,还是夹心的。天界之门是宇宙防火墙,破了,现实就感染病毒。”
“可总不能干等!”猛牛急了,一拳砸地,水泥裂出蛛网纹,“刚才那黑影冲我来的,它认准我了!我是不是被标记了?还是上辈子欠它钱?”
我抬起手,掌心那道旧疤变了。原本歪歪扭扭,现在裂成三叉,缠着三个微光符号——一个像沙漏,一个像星轨,一个像锁孔。它们缓缓转,彼此呼应,像在举行老仪式。
三把钥匙的印记,合了。
“我不是使用者。”我轻声说,“我是……容器。”
苏小雨盯着我的手,突然问:“你爸以前……是不是说过什么?关于钥匙的?”
我一愣。
是。那天他走前,把我按在椅子上,认真说:“小满,记住,钥匙不是开锁的,是‘对密码’的。你得听懂门在说什么。”
声音很轻,像说秘密,又像交代后事。我那时以为是人生道理,要学会听世界的声音。
现在明白,他说的可能是真·门。不在墙上,藏在维度之间。
“所以……”猛牛挠头,“我们现在啥也不能干?不能打,不能冲,不能许愿炸了它?”
“能。”我合上铅盒,宝盒“咔”地收起粉光,“但我们得先找最后一把钥匙。”
“最后一把?”苏小雨挑眉,手指在平板上滑,“三把已融合,系统显示‘完成’,哪来第四把?”
“三把在我身上,但‘钥匙’是复数。”我盯着掌心纹路,“说明还有另一把。而且……不在天界,不在地下,不在未来。”
“在哪?”猛牛问,声音沉了。
“在规则里。”我说,“我们一直当它是工具、武器、力量。但它不是。它是‘对话的资格’。没有它,连门都说不上话。它不是开门的,是让门‘愿意开门’的。”
苏小雨沉默几秒,忽然笑:“所以你现在是‘人形对讲机’?还得插卡才能通话?”
“差不多。”我点头,“还是没信号那种。”
猛牛咧嘴,拳头松了又紧:“那咱们得赶紧找信号塔。”
三人对视一眼,没说话。空气里有种怪安静,像暴风雨前的刹那。
就在这时,胸口三把钥匙同时轻震,像收到一条无声消息。不疼,可深入骨髓,像某个老协议被激活了。
宝盒自动弹开,粉烟慢慢拼出一行字:
【能量共鸣完成】
【载体觉醒】
【最后一把钥匙——启动倒计时】
我还来不及反应,掌心疤痕发烫,一道金线从肉里钻出,顺着血管爬上手臂,直奔心脏。感觉像熔化的金在体内流。
猛牛左耳又开始发黑,皮肤下浮出细密符文,像被重新书写。
苏小雨平板裂了道缝,里面浮出一圈陌生符号,缓缓转,每个都像在呼吸,闪着微光。
城市上空,一道极淡金弧再次浮现,比刚才更长更清。横跨天际,两头没入云层,像未完成的彩虹。
像门,开了一条缝。
我抬起手,金线在皮下走,停在指尖。
一滴血从指腹渗出,悬在空中,没落。
它在往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