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争也没解释,直接撸起袖套。
整条左臂露出来。皮肤下淡金色的纹路还在发光,像埋进肉里的电路板,随着心跳一闪一闪。这些晶体已经长进我的神经系统,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这是我拿命换来的,没人能造假,也没人敢不信。
全场一下子静了。
有人倒吸气,有人往后躲。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害怕——不是怕我,是怕这种力量进入人体后,人还是不是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也在怕。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确认一遍心跳是否规律,手指能不能自由活动。我怕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我”,而是某种更高意志的延伸。
我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
“第二条,”我继续说,“设立‘净化中心’,给所有受寄生影响的探员做神经修复。第三条,建‘异常能量监测网’,覆盖全市重点区域,随时监控高危信号。”
苏小雨在角落摆弄平板,小声嘀咕:“这系统越来越像许愿池的锦鲤了,就差吐金元宝了。”
猛牛咧嘴一笑,拿起水喝了一口:“至少不是只会收硬币的那种。”
会议结束,我拿到了第一张“临时顾问”聘书。纸质的,红章盖得整整齐齐,写着“特别行动组”,有效期六个月。周明远在门口等我,风衣满是灰,战术包斜背着。看到我出来,他点点头:“恢复得不错。”
“你也挺好。”我说。
他顿了顿:“陈锋的事……你不该背太多。”
我笑了笑,没说话。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扛,它是自己找上你的,晚上翻来覆去地折磨你。那天是他最后一次任务。监控显示,他在撤离时折返,一个人进了b‘零号项目’的原始档案。”
猛牛哼了一声:“你以为他们会给你看?”
“不会。”我平静地说,“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找。”
苏小雨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像陈锋了。”
我没有反驳。也许这就是宿命的重量——当你接过火炬,你就必须成为那个照亮黑暗的人。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