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的客厅弥漫着桂花茶的暖香。
茶几上散落着孩子们今天画的画——林溪画了个哭脸的机器人,林域把大楼画得东倒西歪,连向来规整的林墨都用黑色蜡笔涂满了整张纸。
林振辉拾起那张黑色画纸,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蜡笔痕迹:“小墨,这是什么?”
“是二叔心里的晚上。”孩子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没有星星。”
林琴把四个孩子拢到沙发前,桂花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珍珠耳钉的光泽。
她注意到林溪始终捏着裙角——那件二哥上周才送的蕾丝裙。
“二叔做了错事。”林振辉开口时,袖口的咖啡渍像片枯叶,“但这不是你们该承受的。”
林航突然跳下沙发,抱来他的乐高城市:“我把坏人的房子都拆了!这样他们就没办法做坏事!”
积木散落一地,其中有个小人是林振涛去年陪他搭的,还戴着歪歪扭扭的乐高礼帽。
“有些坏人,”林琴轻轻拼回被拆散的乐高小人,“曾经也是会给你们买糖的好叔叔。”
林溪突然抽泣起来:“可是二叔说……说我的小狗修不好就别修了……他说扔掉买新的……”
她怀里那个机械狗,是林振涛陪她一个个零件装起来的。
这句话像根针,扎在寂静的客厅里。
林振辉想起二哥总爱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原来早在那时,某些价值观就已露出端倪。
“听着,”林琴把孩子们揽到身边,指尖沾到林溪的眼泪,“这世界有时候会像小墨的画一样黑。”
她拿起林域的歪斜大楼图纸:“但正因为有这些画歪的楼,我们才要把它建得更直。”
“正因为有二叔这样的教训,我们才要更清楚该走什么样的路。”
林墨突然问:“如果二叔是坏人,我们也是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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