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林振辉站在林氏中心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玻璃外，“林氏中心”这栋银色摩天楼刺破晨曦薄雾，那抹冷光在他眼里晃了晃——像极了父亲当年办公室墙上挂的那柄镇纸，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助理小陈推门进来时带了股风，他手里的文件夹“啪”地落在桌面。
“林总，高管晨会十分钟后开始。”
林振辉应了声，低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镜子里的人眼窝发青，他却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昨晚林琴发来孩子们的视频，小女儿举着画喊“爸爸加油”，这会儿倒成了他偷偷打气的底气。
文件夹摊开在桌上，最上面是林琴凌晨发来的联盟动向摘要。
他没细看，只用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边缘——大学时赶论文养成的毛病，一紧张就爱蹭纸边，现在倒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七点整，会议室坐满了人。
空调开得太足，有人悄悄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物流部王总监率先开口，声音发紧：“林总，港口那边已经有客户打电话问……咱们项目会不会延期？”
林振辉把文件夹推到中间，纸张窸窣响成一串。
“我知道。”他环视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绷着的脸，“外面有风声说我们资金链断了。我不瞒你们，确实有人在搞我们。”
有人倒抽冷气。
财务总监攥着钢笔的手顿住，笔尖在报表上洇出个墨点。
“但我要说的是——”林振辉往前倾了倾身子，指节敲了敲桌面，“林氏不是纸糊的船。金融战归琴管，我们的阵地在这儿。”
他指了指窗外，“该建的港口不能停，该优化的物流链照旧。公关部把技术优势做成白皮书，主动发出去，别等谣言漫上天。”
他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得皱眉。
“我知道大家慌。但我林振辉在，林氏就在。”
会议室里响起零星的点头声。
王总监摸出手机，把刚才记的担忧一条条删掉，改成“下午去港口盯进度”。
九点十分，林振辉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炸了。
屏幕上跳出“张宏远”三个字，盛达物流的老董事长，跟他父亲喝过酒的老交情。
“振辉啊……”张宏远一开口就是叹气，“外面说你们要暴雷，我这儿的供应商都来问，要不要把预付款撤了。”
林振辉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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