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落地灯暖黄着，林琴蹲在书架前，指尖拂过四胞胎的乐高模型——
林域搭的“云鹰枢纽”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胶，
林航的“全球航线图”拼到了南美洲，
林墨的“蜂鸟系统”微缩版里，小led灯还在闪，
林溪的“防压箱”歪在角落，珍珠胸针别在箱角，闪着细弱的光。
“在想什么？”
林振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泡好的普洱香。
他穿着棉麻睡衣，手里端着两个杯子，杯壁凝着水珠。
林琴抬头，看见他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更明显了，笑着招招手：“坐，陪我看会儿。”
林振辉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乐高枢纽上：“今天陈主任说，骨干网要招年轻的物流工程师……”
“我突然想起，航航上周跟我说，想考民航大学的航空管理。”
林琴的手指顿了顿。
林航最近总抱着航空手册翻，连睡前故事都要听“飞机如何穿越雷暴层”。
她想起首航前，这孩子熬了三个通宵改航线图，眼睛红得像兔子，却笑着说“妈妈，我改的航线能省两个小时”。
“还有域域。”林振辉翻开茶几上的笔记本，里面夹着林域的画——歪歪扭扭的枢纽里，写着“要让货机停得更稳”。
“昨天他跟张工聊天，问‘物流园区的消防系统要符合什么标准’，张工说他问的问题比有些大学生还专业。”
林琴笑了。
林域总爱跟着张叔跑工地，蹲在钢筋堆旁记笔记，连张叔都夸“这孩子比我家小子还钻”。
她想起上次林域说“妈妈，我想把乐高枢纽做成真的”，当时她只当是孩子的玩笑，现在却突然懂了——那些积木不是玩具，是他刻在心里的梦想。
“溪溪呢？”林振辉问。
林琴拿起桌上的珍珠胸针：“她昨天把防压箱拆了，说要给玩具熊做个‘安全箱’，还问我‘有没有更轻的材料’。”
她顿了顿：“还有墨墨，上周反追踪完史密斯的系统，他说‘妈妈，我想做个能保护所有小朋友的软件’。”
书房里静了会儿，只有窗外的风声。
林振辉端起茶杯，普洱的香气漫开来：“之前总觉得他们小，怕给太多压力。现在看……”
他看向林琴：“该给他们搭更稳的梯子了。”
林琴点头。
她想起祖父当年对她说“琴丫头，要做就做最稳的那根梁”，
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别让孩子们走弯路”。
以前她怕“规划”会框住孩子，现在才明白——所谓规划，不是把他们塞进某个模具，而是帮他们把兴趣变成能扎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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