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国际会议中心的金色大厅里，红旗与“国家战略级合作伙伴”的红绸横幅在空调风里轻晃。
水晶吊灯的光瀑砸在主席台上，那块烫金授牌静静躺在红绸托盘里。
龙纹浮雕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威严——这是国家首次把这块牌子颁给民营科技企业，而今天，它要落到林家手里。
林振辉站在台侧，后颈的汗渍洇透了衬衫领口。
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扁担——那根刻着“货通天下”的老榆木，此刻隔着布料硌着心口。
三天前还为海王星的污蔑焦头烂额，现在却要接下这份沉甸甸的认可。
身旁的林琴正整理深蓝西装领口，指尖蹭过袖口一道旧褶皱（日内瓦大会上被霍克指着骂时攥出来的）。
目光扫过台下：林墨举着直播设备调试，镜头盖还沾着实验室的机油；
林航在擦“朔风一号”的微型模型，指腹蹭过散热鳍片上的指纹；
林溪正跟沙特亲王翻译核对合同，笔尖在“龙城研发中心”那行字上顿了顿——这张脸，和162章在祠堂立誓“必让林家技术为国所用”的少女，彻底重合了。
“振辉同志，手别抖。”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振辉转身，看见国务院能源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陈正国——那位162章项目论证会上拍板“举国之力支持朔风计划”的老人。
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党徽却锃亮。
他手里捧着牛皮纸文件夹，封皮上“授牌仪式流程”的字迹带着点潦草，像当年在科技部走廊给他们批条子时写的。
“陈主任，您亲自来……”林振辉握住老人的手，掌心汗津津的。
“162章启动时，您说‘搞成了给你们记头功’，现在这功，我们怕是担不起。”
陈正国笑了，眼角皱纹像揉开的纸团：“担得起！”
“当年你们在科技部蹲走廊啃冷馒头，我可都看在眼里。”
“林琴带着团队在实验室熬七百个夜，林墨黑进海王星系统时三天三夜没合眼，林航用物流车运催化剂膏体爆了两次胎——这些‘土办法’里的狠劲，国家都记着。”
他翻开文件夹，纸页沙沙响：“今天的授牌只是个开始。”
“发改委刚批了‘朔风计划’国家级专项，资金、用地、人才全开绿灯；”
“国防科工委要订十台小型机组给边防哨所试用，说‘比柴油发电机靠谱’。”
林振辉呼吸一滞。
162章立项时，他带着林琴在科技部等了三天，才换来一句“先做个小样试试”。
现在，国家不仅给了“头功”，还把“国防订单”递到眼前。
他心里骂了句“他娘的，总算没辜负老爷子”，指尖无意识抠进扁担的刻痕里——那是祖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刻的“货通天下”。
上午九点整，仪式开始。
大厅穹顶的国旗缓缓升起，国歌奏响时，林振辉看见林琴挺直了脊背。
这个在实验室熬出黑眼圈的姑娘，此刻眼里有光，像极了祖父当年牵着马帮翻雪山时的模样。
台下，林氏员工举着“林家荣耀，国之骄傲”的横幅，沙特亲王、欧盟代表、日本三菱社长坐前排，闪光灯汇成一片星海。
林墨调镜头时，突然想起去年被海王星黑客攻击，三天三夜没合眼差点砸服务器——现在这镜头稳了，因为“背后有国家兜底了”。
“下面，有请陈正国同志为林氏集团授牌！”
主持人声音炸响。
陈正国缓步上台，身后礼兵托着托盘，授牌的红绸衬得他中山装更旧了。
林振辉和林琴并肩上前，林琴西装口袋露出半截乐高电解槽模型（16岁生日林域送的），边角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机油；
林振辉悄悄把扁担靠在台侧立柱上，风刮过来，扁担晃了晃，像老爷子在点头。
“林振辉、林琴同志，”陈正国把授牌递过来，金属凉意透过掌心。
“162章任务，你们用三年走完西方三十年路。”
“朔风一号的稳定运行视频，中科院列为‘年度十大科技突破’——这牌子，是给林家三代人的！”
掌声如雷。
林振辉双手接过授牌，指节捏得发白，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看见台下林墨的镜头在抖（这黑客平时冷脸，此刻眼眶红了）；
看见林溪跟沙特亲王翻译激动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