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轻蔑道,他可是百战老将,什么阵仗没见过。
他曾指出陈友谅崛起的太快,根基不稳,就算坐拥六十万大军,也不过是脚步虚浮的胖子,挥拳能有多大力?
“这些巨舰跟我们城墙都快齐平了,我们要做好死战的觉悟,绝不能后退一步。”
张泽风扫视着江上的战舰,根据之前走访调查得来的相关情报,得出巨舰的高度与城墙齐平。
大家听到张泽风测算出来的数据后,沉默片刻,抱拳向朱文正告退,去自己防守的区域备战。
......
第一天,陈友谅在观察洪都过后,决定先攻击洪都抚州门。
抚州门守将正是邓俞,尽管他艰苦死守,但奈何陈友谅部攻击过于犀利,战舰本就高大,战舰投石机快速将抚州门撕开了一道缺口。
邓俞毕竟不是泛泛之辈,眼见城墙被撕开一道缺口,他立刻下令火铳兵列阵,密集的火铳声瞬间响彻城墙,硝烟弥漫中,登城的敌军纷纷倒下。
加上朱文正得知抚州门战事吃紧,带领两千预备兵火速赶往战场支援,战斗整整持续一整天,陈友谅死活拿不下抚州门,只能无奈退兵。
第二天,陈友谅转手进攻新城门,因为自信自己大军压进,洪都城内的守军只能龟缩防御,自己进攻部队根本没有设置什么防御措施。
结果被新城门守将薛显抓到破绽,他在陈友谅进攻期间,召集骑兵,打开城门就冲杀过去,打的陈友谅措手不及,大败于新城门下。
......
“噗...”
“大夫!药还有多久才熬好?泽风,你别耗费灵气治疗我们,你先紧着自己恢复。”
朱文正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撕下自己的袖口,一手扶住张泽风的后脑勺,另一手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担忧。
“不要紧,我还能战斗。”
“你疯了吗?从守城开始你就没歇过,再说陈友谅手上也有守门人,你把修复壁垒的事情交给他们不就行了。”
“师父教我,凡事不能指望别人,我看到了就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必须去做。”
“我不管!来人!把张天师给我抬到我府上休息,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朱文正不想再听张泽风的大道理,呼来自己的亲兵,把张泽风抬下城墙。
目送张泽风安全离开交战区后,朱文正巡视各处城墙,连日的进攻和修补城墙已经让士卒精疲力竭。
陈友谅结束攻城后可以回营休整,他们还得扛石块填补缺口,再加晚上需要防备夜袭,他们快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和心神。
......
陈友谅见陆战多日攻不破洪都后,再次转换目标,把进攻重心放在洪都城内唯一的水门——章江门。
这一次防守章江门的还是薛显,虽然陈友谅很恼火怎么又碰到他了,不过他反过来想,在他攻城过程中,守军损失相对也很严重,将领不足,所以得轮换着来守城门。
薛显虽以陆战见长,水战和防御战并非其强项,但他机智过人,总能找到破敌之策。
他放任汉军来到跟前,因为他安排一队长矛兵在水闸后严阵以待。
他们手持长矛,等到汉军逼近时突然刺出,汉军先锋部队顿时人仰马翻。
后队汉军反应过来,也手持长矛,可他们的长矛根本够不住守军。
守军用的全部都是加长的长矛,他们只能在水闸前白白牺牲。
与此同时,城门楼上的守军已经将守城器械准备完毕,石头、箭矢等一股脑地丢向了汉军船只,汉军狼狈逃窜。
守军见汉军大败而归,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享受大战后胜利与存活下来的快感。
被关在朱文正府邸中的张泽风正坐在床上喝药,感知到章江门前出现巨大裂缝,无数灵物借着裂缝踏进人间。
他猛地扔掉瓷碗,不顾亲兵的阻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发疯似的冲向章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