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岂不知他的想法,他正年富力强,朱标也渐渐长大。他认了那么多的义子,唯独我最特殊,他这是想除掉我,为朱标铺路啊!”
朱文正笑得癫狂,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他瘫坐在地,拳头狠狠捶打着地面,,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恐惧和愤怒发泄出来。
张泽风举起拳头又放下,不知如何反驳朱文正,蹲坐在地,静静的看着发疯的朱文正。
“泽风兄,他骗了你!他不会遵守约定的,你梦想中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是不存在的。他要的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不是选贤举能的天下。我拦了他的路,他就会把我除掉。等哪天你拦了他的路,他也会把你除掉。走吧,回山上,这红尘...不适合你...”
朱文正大喜大悲之后,身体彻底垮掉,好在张泽风及时接住他,不至于让他倒在地上。
张泽风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朱文正,泪水决堤般涌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走...张泽风...你是好人...我不想你死...快走!!!”
朱文正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嘶哑而急促。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瞪大眼睛想看清赶来见自己的张泽风,猛地抬起头在他耳边怒吼,带着满腔愤怒死在他的怀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泽风紧紧抱着朱文正的尸身,伏地痛哭,泪水混着血水,浸湿了衣襟。
门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黑云压顶,连天地都在为这位曾经的英雄哀悼。
......
朱文正死后,张泽风不顾守城士卒的阻拦,背起朱文正的尸身,决心将他带回江夏,让他得到应有的待遇。
当他来到江夏城外的攻城大帐时,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同袍们默默拦在他的面前,劝他把朱文正的尸身放下,再去面见朱元璋。
张泽风面对众人的阻拦,默默抽出天师剑,身上金光闪烁,吓退所有人。
“金...鼎!”
退至一旁的徐达看出张泽风现在的修为,惊骇之情浮于脸庞,他实在不敢相信张泽风不过二十三岁,竟然成为全天下最强的几人之一。
朱元璋并没有如张泽风所想待在营帐中等他,而是背着手站在帐门外,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张泽风单膝跪地,把朱文正放下,抱拳向朱元璋行礼。
“张泽风,你是来问罪寡人的吗?”
“不是,臣是来向大都督讨要他应得的赏赐和一块能容纳他的一方天地。”
朱元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张泽风。
“文正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他...”
“殿下,是文正兄自己想不通,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功是功、过是过,该给他一个定论。”
张泽风说完,不等朱元璋叫他起身,再次把朱文正背在自己背上,离开大帐。
朱元璋目光从张泽风出现在他面前时,便一直放在他身上,直到他离开才慢慢收回,转身走回大帐。
大帐内,等候多时的将军和军师们默不作声,连眼神交流也不敢。
他们明白刚刚来到大帐外的人是谁,也清楚朱文正被幽禁致死,但根本不敢掺和。
这是朱元璋的家事,众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多言。
等朱元璋坐定后,他们默契地继续讨论攻城策略,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