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我跟你爸把你养到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送死吗?你知不知道守门人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我不允许你去!”
李文晴的声音几乎是在吼,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狠狠地刺向对面的严淼淼。
“妈妈,我很感谢你跟爸爸生下我。但我从小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同意,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而不是来征求你们的同意。”
“你...淼淼,我不是不想带你,我跟你爸年轻时候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照料你。”
“所以...你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就是想撮合我跟叶弦吗?我告诉你们,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早已有了心上人,我才不要去破坏别人的爱情。”
“淼淼,你从哪里听来的?严竟松!是不是你告诉淼淼的?叶老爷子看不上小弦的女朋友,所以...”
孙竟松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箍住情绪激动的李文晴,在她耳边怒吼道:“够了!放手吧!我们俩没有尽到父母应尽的责任,既然爸爸同意了,就由她去吧。”
“淼淼是我怀胎九个月生下来的,我生她时差点难产,你叫我怎么放下,呜呜呜...”
李文晴崩溃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知道孙竟松说的是对的,她没有尽到一位母亲的责任,导致她面对严淼淼时总是底气不足,喜欢用强硬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
严淼淼看着崩溃的母亲和默默流泪的父亲,退后一步,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的膝盖触碰到冰冷的地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将两人的目光再次吸到她身上。
孙竟松和李文晴看着严淼淼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淼淼,你这是干什么?”
“爸,妈...”
严淼淼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哽咽挤出最后几个字:“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但,我想成为守门人!”
说完,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她的动作很慢,却很坚决,每一个磕头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决绝。
严淼淼磕了九个头才起身,顶着通红的脑门挤出笑容向父母告别,打开大门踏入夜色中。
夫妻俩望着严淼淼的背影破涕为笑,她用她的行动告诉了他们,她已经长大,可以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
严淼淼站在大院门口,一道身影迎面走来站在她的面前。
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形修长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凌厉而危险的气息。
长发黑如墨,微微凌乱地披在他身后。
眉如远山,斜飞入鬓,鼻梁高挺,整张脸棱角分明,宛如精雕细琢的玉石。
他的肤色苍白如玉,像九天来客,从未沾染过尘世的烟火,展示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冷冽美感。
最摄人心魄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血色的瞳孔,深邃如渊,妖异如魅。
严淼淼与他对视,那锐利的目光穿透一切虚妄,直击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出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决定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岁月深处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温暖。
严淼淼听到男人的问题,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理解他的意思。
她回头看灯火通明的家,死亡的阴影再次爬上她的心头,使她踌躇不前。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明明这都是我的回忆,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还想阻挠我前进。我的路...就在我的脚下!”
严淼淼嘲讽自己的胆怯,但她依然遵循内心的选择,在男人的期盼中踏出大院。
随即她的身体泛着霞光,一尊青铜鼎缓缓出现在她头顶,刺破所有的过往回忆。
“人族后辈,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代了!”
男人抬头看着严淼淼头顶的青铜小鼎,身影在霞光中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
严淼淼睁开双眼,看到坐在病床旁的熊泽和方见月,感受到体内的小鼎,笑着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