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熊泽和方见月在送完三位女孩回家后终于赶到机场。
熊泽贴着方见月的脸蛋,俯瞰舷窗外的金陵市。
钟山如一条苍翠的卧龙盘踞在金陵市东侧,明孝陵就藏在这片葱郁之中。
那里葬着开国皇帝的衣冠,也葬着张泽风未亲口告诉他的遗言。
方见月随着熊泽的目光看向明孝陵,心里清楚他此刻所想。
“亲爱的,我们下次来金陵市就去明孝陵祭拜一下。”
“好,为了张泽风,也为了我们自己。”
......
凌晨一点三十九分,两人在徐静怡的接送下,回到了别墅。
熊泽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投下昏暖黄的灯光。
“亲爱的,我们小声点,王妈应该睡了。”
方见月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就在他们蹑手蹑脚准备上楼时,客厅的水晶吊灯突然大亮。
两人下意识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等眼睛适应后,他们看到柳怀慕端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背挺得笔直,锐利的目光紧盯晚归的女儿和女婿。
方见月见到柳怀慕,大吃一惊:“妈妈,你不是去庐陵找外公要投资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洪州了。”
“我也刚到不久。月月,你先上楼,我有些事情想问小泽。”
柳怀慕缓缓站起身,身上粉色的真丝睡袍纹丝不动,显然在说谎话。
“妈妈,你们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啊?”
“月月,听妈妈的话,先上去。”
熊泽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方见月,转身走到柳怀慕对面坐下。
方见月见状,只好提着东西先行上楼。
柳怀慕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才坐回沙发上,给熊泽倒了杯花茶后便沉默不语。
熊泽喝下带着菊花清香的茶水,耐心的等待柳怀慕开口。
“小泽,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熊泽端着茶杯,抬头与眼皮抽动不止的柳怀慕对视。
“妈妈,何出此言?”
柳怀慕深吸一口气,把她今天早上回庐陵老家,找她父亲要钱去做基建大项目时,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熊泽。
“小泽,我回庐陵后,就把计划书和标书给我爹看了。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复我,反而拿出一份更加详细、更加厚重的施工图给我看,还问我看出来了什么东西。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只有要钱,哪有心思管政府建这些东西干什么?然后我就被我爹赶回洪州,晚饭都不让我在家吃。”
说到这里,柳怀慕端起茶杯猛灌两口,强压心中对柳老爷子的怒火。
熊泽抽两张纸巾递给柳怀慕,她接过把嘴角的水渍擦掉,接着说道:“我回来后才发觉不对劲,我们洪州地铁建的差不多了,居然还要进行大规模的地下作业。最绝的是里面的防辐射等级要求非常高,小泽,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对...”
柳怀慕视线转向神州东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额...妈妈,你可别乱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熊泽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这让柳怀慕对她的猜测更加肯定。
“哎呀!既然是为了神州,妈妈打算在原来的报价上再减三成左右。”
柳怀慕瞬间来了精神,连晚安都没说,踩着拖鞋跑回书房连夜修改核算新的报价。
熊泽继续喝茶,他抬头望着柳怀慕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
“灵界和壁垒总有一天会被普通人知晓,我们能拖一天是一天。但当他们知晓世界的真相后,我们守门人又该如何面对...”
熊泽陷在对未来巨变的担忧中,无法自拔。
......
熊泽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屏幕上的方块字密密麻麻铺满整个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