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想什么呢!”
他猛地摇头,把荒诞的念头甩出脑海。
他身为二十五岁的天才设计师,研究生毕业,唯物主义者,居然被这种乡野怪谈吓到?
姚玮华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去摸烟盒。
雨声渐大,他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在盯着他。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对面闪过,姚玮华眯起眼睛,以为是远光灯,但下一秒,他的血液凝固了。
那不是车灯,而是一个白色的人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公路中央。
那是一位年轻女子,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白色衣裙被雨水浸透,紧贴在单薄的身躯上。
她站在姚玮华的车道正中,像一尊雕像挥舞着手臂。
“卧槽!”
姚玮华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脚猛地踩向刹车踏板,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像匹受惊的野马般打滑。
他死死握住方向盘,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在车子完全停下的前一秒,他听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挡风玻璃上绽开的蛛网状裂纹。
车子终于停住,姚玮华大口喘着气,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混着几缕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
“我撞到...鬼了?”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那位白衣女子消失不见了,但刚才的撞击感那么真实。
姚玮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打开双闪灯,抓起手机和手电筒,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立刻浇透了他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凉的蛇皮。
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颤抖的轨迹,姚玮华绕到车前,顿时双腿发软。
只见车头凹陷了一大块,保险杠上沾着几缕黑色长发,而在车前方约五米处,一个白色身影蜷缩在路面上。
“天啊...是人!”
姚玮华的胃部一阵绞痛,因为那不是鬼魂,是个活生生的女孩!
他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去,跪在湿漉漉的沥青路面上。
此时苏幕遮面朝下趴着,白色衣裙已经被雨水和血水染红。
姚玮华颤抖着伸手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但很微弱。
“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姚玮华轻轻扶起苏幕遮的肩膀,她的头无力地后仰,露出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她最多二十岁出头,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苏幕遮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疼...”
“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姚玮华脱下外套裹住苏幕遮,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放到后座,调头往最近的医院方向狂飙。
来到医院后,医生叫姚玮华联系苏幕遮的家人,可他哪里知道苏幕遮的来历,只能谎称他是苏幕遮的男朋友,让医生赶紧做手术。
等苏幕遮做完手术后,姚玮华终于松了一口气,主动到最近的派出所投案自首。
警官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认定他虽然撞到了人,但没有逃逸,而是第一时间送受害者去医院治疗。
再加上他积极配合的态度,警官对姚玮华颇有好感,告诉他如果能取得受害者谅解,他只需要赔点钱就行,不需要坐牢。
正当姚玮华做完笔录,医院打电话告诉他苏幕遮已经苏醒过来,顺便让他去把剩下的医药费补齐。
之后姚玮华在警官的陪同下,前往医院探望苏醒过来的苏幕遮。
苏幕遮躺在病床上,抬头看着站在他旁边低头认错的姚玮华,当场告诉警官她原谅了姚玮华。
随后警官解除对姚玮华的控制,让他们谈好赔偿金额,他好结案。
苏幕遮不懂什么叫赔偿金,她随口说了一句她想吃奶油蛋糕,只要给她奶油蛋糕就行。
她单纯的模样逗笑了警官,他拍拍姚玮华的肩膀,让他赶紧去买奶油蛋糕给苏幕遮。
在苏幕遮住院疗养期间,姚玮华每天哪怕再忙也会来医院看望她。
每次来之前还会给苏幕遮带小零食,成功俘获了她的胃。
或许是长久的相伴,或许是贪恋苏幕遮的美色,姚玮华渐渐爱上了这位心灵纯净的女孩。
在苏幕遮出院那天,姚玮华鼓起勇气邀请她去苏州城游玩,他来当她的导游。
苏幕遮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在红尘中历练,但能有一位从小在红尘长大的人当向导也不错,随即答应了姚玮华。
他们从日出游玩到日落,直到在分别前的那一刻,姚玮华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朝苏幕遮表白,希望她能当他的女朋友。
还没等苏幕遮搞明白什么是男女朋友时,找了她大半个月的苏州市灵界调查局终于在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二话不说,强行把两人带到灵界调查局地下堡垒进行红尘常识培训。
姚玮华也因此明白苏幕遮的真实身份,但他坦然的接受了她,并与她一同参与培训。
在培训期间,苏幕遮明白了姚玮华那天晚上朝她单膝下跪的意思,也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她最后承认她爱上了这位从她下山那一刻起,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
最后在他们灵界调查局的祝福和见证下,两人走到了一起。
从此,他们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漫漫红尘,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