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卫国,m,都说了不要乱跑,你人呢?”
李善在心中恨不得把薛卫国大卸八块,他踮着脚在宅院四周寻找薛卫国的踪影,却没有任何线索。
“这家伙,不会吐在自己身上了吧?如果我是他,我会去换干净的衣服,衣服在...车里!”
李善想起卧室地上那一滩难闻的呕吐物,心中大呼不妙,他来不及多想,向停在大柳树旁的轿车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李善跌跌撞撞地跑过乡村土路,远处村口的大柳树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枝条在夜风中晃荡,宛如垂落的长发。
不知为何,李善感觉那棵大柳树像是在注视正在向它靠近的自己。
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李善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地朝着大柳树靠近。
百米的距离此刻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他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终于,大柳树斑驳的树干轮廓清晰可见,树下蜷着一个人影。
人影正发出痛苦的干呕声,正是离开的薛卫国。
李善在看到薛卫国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朝他大吼道:“薛卫国,你在干什么?”
薛卫国听到李善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怒火蒸腾的双眸。
“我半夜把衣服弄脏了,我就想着回车里拿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你吼那么大声干嘛?至于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依道长警告我们俩在太阳下山后不能离开上柳村,更不能到这棵大柳树底下来,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老李,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在这里待了快十分钟,呕~”
薛卫国刚吐出半句话,胃里又一阵翻涌,酒水混着食物残渣顺着下巴往下淌。
他抬手抹了把嘴,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仿佛有双冰冷的嘴巴正往他裸露的肌肤轻轻吹气。
还没等他开口提醒李善,一阵阴风贴着地面卷来,风里裹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大柳树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两根柳条忽然下垂,缠住他们的脖子。
李善下意识伸手扯开越来越紧的柳条,却只是做了些无用功
耳边不时响起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耳膜 。
“血...跟...走...”
另一边,薛卫国的脸色煞白无比,那些模糊的低语在他耳中却清晰如钟,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哥哥,你不是非常羡慕自己厂长身边漂亮女人不断吗?你...”
薛卫国心中的贪欲在这一声声诱惑中暴露无疑,他双目赤红,下体充血,恨不得现在就在附近“大闹一番”。
“啊!”
就在他即将失去理智时,李善的惨叫声唤醒了他的人性。
薛卫国艰难的转头看向身旁奄奄一息的李善,悔恨的泪水划过这位壮如铁塔的汉子脸庞。
李善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拉扯枝条。
就在他彻底陷入黑暗之际,夜空突然亮起几点火光。
火光如流星般划破黑暗,轰的一声砸断缠绕住他们的枝条。
“我不是告诉你们太阳下山后不能来大柳树底下吗?为何不听?”
清冷的女声穿透李善混乱的脑浆,他感觉腰间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重重摔在泥土里。
等他抬头时,只见依浮萍手持燃烧的黄纸,桃木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每一剑都带起三丈高的火舌。
李善看着依浮萍瘦弱的背影,内心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依道长...”
李善话还没说完,长久的机械性窒息导致他大脑缺氧,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