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正好。
墨青揣着新得的“黄金律(初级)”被动,特意选择了步行前往常去的那条内河。一路上,他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路边草丛、墙角缝隙,甚至垃圾桶边缘,颇有点“寻宝”的意味。
可惜,幸运女神似乎打了个盹,直到他走到河边,裤兜里除了原本的钥匙和手机,并未多出任何意外的纸质收获。
“看来这财运也是时灵时不灵,或者说,十块钱可能就是初级技能的日常上限了?”墨青暗自嘀咕,倒也不甚在意,毕竟这本就是添头。他在老位置坐下,娴熟地抛竿入水,心神一半放在那微微荡漾的浮漂上,一半则如同无形的蛛网,蔓延向四周,习惯性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停在老地方,但车内的气氛明显比昨天更加沉闷和谨慎。电子设备的使用频率似乎降低了,那名疑似佩戴过精神探测装置的特工(山猫)更是显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偶尔看向墨青方向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墨青的精神力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今天并未启动任何形式的精神探测设备,连普通的电子监测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再次触发什么未知的故障。
“效果不错。”墨青心下满意,看来昨天的“组合拳”确实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一上午的垂钓波澜不惊,浮漂如同焊死在水面,毫无建树。临近中午,墨青收起鱼竿,拍了拍并无灰尘的裤腿,决定去市区解决午餐,顺便……看看能不能触发一下“黄金律”的隐藏效果,比如捡个钱包什么的(虽然他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过于乐观)。
他优哉游哉地坐上进城的公交车,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附近下了车。正是午间时分,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喧嚣而充满活力。墨青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掠过各式各样的店铺招牌,寻找着能勾起食欲的目标。
就在他路过一家门面气派、安保森严的银行时,异变陡生!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银行内部传来,紧接着,银行临街的强化玻璃大门猛地向内爆裂开来,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玻璃碎片喷射而出!
“啊——!”
“救命!”
“爆炸了?!”
街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声尖叫,瞬间乱作一团,人群如同受惊的羊群般向四周逃散。
墨青在气浪袭来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微微一侧,一股无形的寒气自体表一闪而逝,将飞溅到他面前的几片玻璃碎屑瞬间冻结、弹开。他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向银行内部。
只见银行大厅内一片狼藉,烟雾弥漫中,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傲然站立。那人右手高举,掌心之上,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般熊熊燃烧,跳跃不定,散发出惊人的热浪,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地面上,几个银行保安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的制服有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这火焰瞬间击败。
“异能者?火系?”墨青眉头微挑,没想到在这样平常的日子里,居然能碰到只在小说影视里见过的场景。而且看这架势,还是个利用异能当众抢劫银行的狠角色。
那火系异能者显然很享受这种制造恐慌、掌控一切的感觉,他沙哑着嗓子,对蜷缩在角落里的银行职员和顾客们吼道:“快!把现金都给我装起来!谁敢报警,我就把谁烤成焦炭!”说着,他左手随意一挥,一道炽热的火线射出,将一个大理石柜台灼烧得漆黑开裂,碎石飞溅,引来又一阵恐惧的尖叫。
外围,警笛声由远及近,显然已经有路人报警。但赶来的警察面对银行内部那个操控火焰的凶徒,一时也不敢贸然强攻,只能迅速拉起警戒线,疏散周边人群,呼叫特殊支援。
场面陷入了僵持。火系异能者以人质为威胁,逼迫银行职员装钱,警察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行动。
墨青站在慌乱的人群边缘,冷静地观察着。他本不欲多管闲事,毕竟有关部门(比如楼下那两位)已经盯上他了,再出手容易引来更多关注。但看着那异能者嚣张的气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情绪,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麻烦……”他低声自语了一句。如果任由事情发展,很可能造成人员伤亡。而且,这家伙的能力,看起来……有点弱?
在他的感知中,那团火焰虽然声势骇人,但其内部蕴含的能量层级并不算高,甚至比不上他寒冰真气全力运转时的冰寒强度。更像是一种初觉醒、或者对自身能力掌控并不精细的状态。
“试试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不想暴露太多实力,但如果用点“非常规”手段,似乎也无妨。
他心念一动,那个号称“容量近乎无限,可随时取出纯净水”的【无限水瓶】出现在他手中。瓶子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运动水杯,毫不起眼。
墨青拧开瓶盖,像任何一个被突发事件惊到、下意识想喝口水压压惊的路人一样,将瓶口凑到嘴边。然而,他意念却锁定银行内那个火系异能者掌心的火焰核心!
“滋——!”
一道粗壮、迅疾、压力惊人的水柱,猛地从瓶口喷射而出!
这水柱去势极快,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精准得如同制导导弹,瞬间贯穿了银行破损的大门,在那火系异能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冲击在他掌心那团跳跃的火焰上!
“嗤——!!!”
如同烧红的铁块被投入冰水,一阵极其剧烈、浓郁的白色水蒸气猛地炸开!那团嚣张的火焰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发出一声哀鸣般短促的“噗”声,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
银行大厅内,原本被火焰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光线骤然一暗。
那火系异能者保持着举手控火的姿势,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脸上的狞笑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难以置信。他感觉掌心一凉,那与他心意相连、无往不利的火焰,就这么……没了?被一道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儿射来的水柱,给滋灭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精纯的、带着些许凉意的水能量残留,正在驱散他试图重新凝聚的火元素!
不只是他,银行内的人质,外面紧张观望的警察,以及那些躲得远远却忍不住好奇张望的围观群众,全都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
那道水柱是哪来的?
那么猛的火,就这么……浇灭了?
现场出现了一刹那极其诡异的寂静。
墨青在滋出水柱的瞬间,就已经将无限水瓶收回了系统空间。他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那个愣在原地的火系异能者,他脚下微动,身形如同鬼魅般,借着人群和街边设施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银行门口。
那火系异能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惊怒交加地四下张望:“谁?!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他试图再次催动异能,掌心冒出几点微弱的火星,却因为核心被那股水属性能量干扰,一时难以成型。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的寒意骤然从他身侧袭来!
墨青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身旁,右手不知何时戴上了那副深蓝色、散发着缕缕寒气的“寒蟹钳”拳套。他没有动用寒冰真气,仅仅凭借拳套本身自带的冰寒属性和他自身远超凡人的力量与速度。
“吵死了。”
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火系异能者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覆盖着狰狞金属拳套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