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手环的蓝光毫无征兆地转为猩红，刺目的光芒让林小满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种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不断扎刺，仿佛脑袋随时都会炸开。
意识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苏晴在通讯器里发出尖锐的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焦急：“这不是普通的梦境模拟！味宗修改了神经接驳协议……”
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电流的杂音在耳边回荡，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怖。
潮湿的雾气裹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扑面而来。林小满猛地睁眼，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发现自己站在儿时无比熟悉的弄堂口，青石板上积着雨水，每一滴水珠都倒映着扭曲的天空。墙皮剥落的老房子静静地伫立着，从窗户里飘出熟悉的红烧肉香 —— 那是爷爷灶台前才有的独特味道，曾经温暖了他无数个日夜。
“欢迎来到意识迷宫。” 陈墨那冰冷又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林小满猛地抬头，只见天空中倒悬着味宗集团的 logo，霓虹灯管在云层里忽明忽暗，像是恶魔的眼睛在闪烁。
转角处，本该慈祥的爷爷此刻正用机械义眼冷冷地盯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爷爷手里那把熟悉的炒勺，不知何时变成了冒着青烟的激光枪，黑色的枪口正对准他的心脏。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冰凉的感觉顺着脊梁骨往下滑，让林小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想起三天前在暗网小心翼翼买到的加密文件，那些关于 “梦境数据收割计划” 的文字，此刻如同活物一般，在视网膜上跳动，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告着危险。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不料撞上了某个柔软的躯体。低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少女，她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如纸，胸口插着的料理刀上清晰地刻着味宗的标记。
“救救我……” 少女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皮肤触感却像泡发的海绵，没有一丝生气。林小满突然意识到，这是三天前离奇失踪的参赛者，一种愧疚和愤怒在心中翻涌。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少女的身体化作无数数据流，在他眼前消散，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七八个戴着 vr 头盔的小孩手拉手围成圈，他们脚下的地面正在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体，诡异至极。
“这是集体潜意识的具象化。” 林小满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古籍中 “庄周梦蝶” 的记载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他一咬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的瞬间，梦境的边缘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破碎重组。
陈墨的身影缓缓在巷口浮现，他的身后跟着由评委们组成的机械兵团，金属的碰撞声和机械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想出去？” 陈墨把玩着镶嵌意识芯片的怀表，表盖内侧印着密密麻麻的人脸数据，每一个数据都代表着一个被窃取的灵魂，“交出你大脑里的美食记忆，我就打开出口。”
林小满握紧腰间的家传厨刀，刀柄上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刀鞘上的饕餮纹突然发烫，那是灵魂契约觉醒的征兆，一股力量在他体内涌动。当机械兵团举起激光枪时，他毫不犹豫地冲进飘着暴雨的街道，雨水打在脸上，竟化作二进制代码，在他眼前闪烁。
记忆深处，爷爷教他辨认食材新鲜度的场景与此刻重叠。他突然明白，原来梦境也有 “变质” 的味道，就像腐烂的食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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