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新来的客人~”女人再次开口，“看你们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恶都商场’吧？需要什么……‘服务’吗？”
她刻意加重了“服务”二字，眼神暧昧地在那些关押着人的笼子和中央的“手术台”之间流转，暗示不言而喻。
林风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和心头的寒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
他摇了摇头，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疏离感：“不用。我们只是来找个人。”
“找人？”她轻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托盘，“来这里的人，都有不想被找到的理由。或者……都有明码标价的‘归属’。客人确定要找的是‘人’，而不是某件‘商品’？”
她的话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在这里，人与商品之间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我们自有分寸。”97号上前半步，冷冽的气势让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不劳费心。”
女人打量了一下97号，又看了看后面一脸凶相的53号和好奇中带着警惕的鲁鲁，识趣地没有再纠缠。她耸了耸肩，做出一个“请便”的姿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职业化的假笑：“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几位了。祝你们……‘购物’愉快。”
说完，她端着托盘，摇曳生姿地走向另一拨刚进来的、看起来更像是常客的凶悍男子。
看着她离开，林风才暗暗松了口气。和这种人打交道，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干正事吧。”53号不耐烦地催促道，他显然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定位是在这吗？妈的，这鬼地方信号好像有点干扰。”
97号抬起手腕，看着腕环屏幕上那个依旧在闪烁，但似乎受到某种干扰、位置略有波动的绿色光点，点了点头：“信号源确实在这里面，但无法精确到具体位置，范围覆盖了整个商场大厅。”
林风环顾四周。这商场内部空间极大，结构复杂，除了中央开阔的区域，周围还有多层回廊和无数个被隔开的小店铺、黑暗的角落。人流虽然不算摩肩接踵，但也绝对不少。
在这样一群充斥着疯狂、冷漠与绝望的面孔中，寻找一个素未谋面、只知道是“兵”的代表，无异于大海捞针。
“分开找。”林风当机立断，“注意手腕感应，靠近同伴或者目标时会有微弱反应。保持警惕，有任何发现，或者遇到危险，立刻发声示警或者退回这里汇合。”
“早该这样了。”53号嘀咕一句，率先朝着一个摆满了各种违禁电子设备和零件的摊位走去，他的“骇客”本能似乎对那里更感兴趣。
97号点了点头，身影一晃，如同融入了阴影，朝着关押人笼子的那片区域悄无声息地摸去，她似乎想从那些被囚禁者绝望的眼神中，或者看守者身上寻找线索。
鲁鲁则对中央那个军火展示区两眼放光，但还是记得正事，一边克制着去摸那些重火力的冲动，一边瞪大了眼睛在那些军火贩子和买家中间搜寻可疑目标。
林风自己，则朝着另一侧，那些贩卖化学品、药物和进行着各种隐秘交易的区域走去。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目光快速扫过一张张面孔：有面色蜡黄、眼神狂热的瘾君子，有神情阴鸷、低声交谈的药贩，有穿着白大褂却眼神麻木的“医生”，有戴着面具、身份不明的神秘买家……
没有一张脸符合他心中对“代表”的想象。在这里，每个人都被欲望和罪恶扭曲了面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小时，在这种压抑而危险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漫长。
四人通过偶尔的眼神交流和微小的手势保持联系，但都一无所获。腕环上的感应也毫无变化。那个第五个“兵”，仿佛彻底融入了这片罪恶的泥沼，不见踪影。
焦虑开始在林风心中蔓延。难道定位出错了？或者对方刻意隐藏了气息？还是说……已经遭遇了不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