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铺洒开的碎钻,勾勒出繁华而冰冷的轮廓。顾延州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映衬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与海外资本代表的视频会议在半小时前刚刚结束,一场涉及数十亿资金的博弈在他谈笑间尘埃落定,结果自然毫无悬念地偏向顾氏。胜利的喜悦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反而,一种莫名的、如同细微电流般的不安感,正沿着他的神经末梢悄然蔓延。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周铭如同影子般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三步远处站定。
“顾总。”周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会议期间,集团内部网络及各核心系统运行平稳,未检测到任何异常数据流或外部攻击尝试。沈助理于下午五点四十分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离开公司,监控显示她直接返回了公寓,之后未有外出记录。对陆知遥医生的常规监视也未发现其与沈助理有进一步接触。”
一切正常。
正常得……有些过分。
顾延州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沈清澜“身体不适”?他想起她离开公司时,那挺直却难掩一丝疲惫的背影。是真的不适,还是……为某些需要绝对专注和不受打扰的行动,所寻找的完美借口?
他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工作压垮的人,她的韧性和意志力远超常人。那晚通宵加班后的清晨,她眼中除了疲惫,更多的是被激怒后的倔强和冷静。而这两天,她表现得太过“正常”,太过顺从,仿佛已经接受了那种无形的压制。
这不像她。
真正的猎手,往往在发起致命一击前,最为安静。
那种萦绕不散的不安感,并非空穴来风。它源于他对沈清澜这个“谜题”日益加深的了解,源于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他嗅到了空气中那丝不同寻常的、紧绷的气息。
“‘深渊’分区呢?”顾延州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问道。
“系统日志显示,自上次低级通知后,未有新的异常访问记录。所有防御模块运行参数均在正常阈值内。”周铭回答得一丝不苟。
正常阈值……顾延州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那个被他命名为“灵魂枷锁”的终极防御机制,其触发条件极为苛刻,与核心文件的“活性”状态深度绑定,其预警并非简单的系统日志可以完全体现。那是一种更近乎“直觉”的系统反馈,只有他拥有最高权限,才能感受到那微妙的“弦”是否被拨动。
而此刻,他仿佛能听到那根“弦”正在极遥远的地方,发出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的嗡鸣。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她动手了。
或者,正在准备动手。
顾延州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个显示着集团内部监控网络的平板电脑上。他走过去,拿起平板,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他调取了更高的权限,不再是简单的行踪报告,而是接入了更底层的系统监控界面。数据流以更原始、更复杂的形式呈现出来,如同人体的毛细血管网络,细微的异常往往隐藏在这些海量的、看似无序的信息之中。
他看到了沈清澜公寓楼下的监控,画面中她确实回去了。
他看到了她所在楼层的走廊监控,一片寂静。
他甚至调取了她公寓门口一个极其隐蔽的、用于监测特定频率信号扰动的传感器数据记录——这也是他“关怀”的一部分。记录显示,她公寓内的电子设备活动频率,在入夜后降到了极低的水平,符合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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