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顾延州那一步踏出,将沈清澜护在身后的瞬间,仿佛被拉伸至极限的橡皮筋,紧绷欲裂。全场死寂,落针可闻,只有无数道目光和冰冷的镜头,聚焦在那道分割了风暴与安宁的、挺拔如孤峰的背影上。
林薇薇脸色煞白如纸,在顾延州那毫无感情的目光逼视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站立都显得勉强,只剩下眼底那无法熄灭的、混合着恐惧与滔天恨意的幽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以冷酷铁腕着称的顾氏帝王,会以更雷霆的手段直接清场,或是带着他想要保护的人就此离开,将这场闹剧强行画上休止符时——
顾延州动了。
他没有转身,没有去看被他护在身后的沈清澜,甚至没有再多给面前摇摇欲坠的林薇薇一个眼神。他只是微微抬起了下颌,目光如同巡弋领地的鹰隼,再次冷冽地扫过全场那些或惊惧、或探究、或等待着最终判决的脸。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是经过了精密仪器的放大,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与心尖上:
“沈清澜,”他清晰地吐出她的名字,没有任何前缀,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定论的重量,“是我顾延州,亲自邀请,并且,全权授信的核心成员。”
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冰湖,在死寂中激起无声的惊涛。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缓缓扫过脸色剧变的顾宏伯,最终定格在面前魂不守舍的林薇薇身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质疑她,就是质疑我顾延州的判断。”
“挑战她,就是挑战我顾延州的权威。”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甚至没有去触碰那个所谓的“证据”u盘。他用最直接、最霸道、也最有效的方式,将这场针对沈清澜个人的身份危机,强行扭转成了对他本人眼光与权力的挑衅。
他将沈清澜,牢牢地划归到了他的羽翼之下,贴上了“我的人”这个不容置疑的标签。
这番话,比任何苍白的解释都更有力,比任何暴怒的斥责都更具威慑。它直接绕过了“真假”的纠缠,上升到了“立场”与“权力”的层面。
全场,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近乎真空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毫不掩饰的、强势到极致的维护震慑住了。那些原本带着怀疑目光的人,纷纷低下了头;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收敛了心思;那些暗中隶属于顾宏伯阵营的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顾宏伯脸上的假笑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冰冷。他死死盯着顾延州,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顾延州会用这种完全不讲道理、只讲权力的方式来破局!这打乱了他所有的后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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