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上的事情,只是开始。顾宏伯不会罢休,林家的麻烦也还没解决。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从你身上找到攻击我的突破口,你想过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不希望我看重的人,因为一些无谓的骚扰和潜在的威胁,影响到状态,甚至……受到伤害。”
他的话语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保护”的意味。但沈清澜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那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是命令。
他以“保护”为名,行“禁锢”之实。
“这里的生活用品会有人定期补充,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周铭。”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只是拂过她耳畔的一缕发丝,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与占有,“在你证明自己‘完全安全’,或者……在我认为必要之前,这里就是你的活动范围。”
证明自己完全安全?如何证明?将她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吗?
沈清澜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了,这就是他那句“我不在乎”的代价。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但他要绝对掌控她的现在和未来。他给她提供了庇护,代价是她的自由。
温柔的禁锢。
用最周全的保护,编织最华丽的牢笼。
“工作需要处理的文件,周铭会每天送过来。重要的线上会议,可以使用书房的全息设备。”他补充道,仿佛为她考虑得无比周到,“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沈清澜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和无力感。她知道,此刻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只会激怒他,让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认命般的顺从。
“我知道了,顾总。”她轻声回答,听不出喜怒。
顾延州对她的顺从似乎很满意,眼底那冰冷的偏执略微缓和了些许。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被困于此地的模样刻印在脑海中。
“好好休息。”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公寓。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落锁的声音。
沈清澜独自站在空旷得有些可怕的客厅中央,窗外是万家灯火,窗内是她孤身一人。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中。手指轻轻触摸着冰凉的玻璃,仿佛能触摸到那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边界。
这里什么都有,除了自由。
她从一个充满恶意的舆论场,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更加私密、也更加绝对的控制领域。顾延州用他的方式,将她牢牢地保护了起来,也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掌心。
朝夕相对的亲密禁锢,就此开始。他们的关系,被推向了一个更加极端、更加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