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进入可能引起误判的区域，任务是保护可能的我方证据打捞作业，不是挑衅，空军侦察机也只需要保持对相关空域的例行巡航就好，态度要做出来。”
“是！”
国防部长沉声应命。
这是有限度的军事姿态，既是回应国内压力，也是向美国传达一个信号。
“佩雷斯将军。”
马丁内斯看向目光灼灼的空军参谋长。
“我需要你和莫拉莱斯将军立刻拟定一份有限反制预案，目标是……在极端情况下，对美军在我国边境的某些非关键监听设施，进行技术干扰或有限度物理破坏。”
“要快，要隐蔽，要有可执行性，更要能随时中止。”
这个命令让几位将军眼中精光一闪。
这不再是单纯的防御姿态，而是隐含着进攻性的锋刃，尽管极其克制。
马丁内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军方，也告诉那个正在等待他表态的胡安。
联邦，没有退缩。
“至于阿尔瓦雷斯总监。”
马丁内斯最后看向情报总监。
“动用你所有资源，盯死美国人！”
“我要知道，他们每一艘靠近我国海域的潜艇动向，知道华盛顿此刻的决策风向盘更要确保胡安·卡洛斯承诺的证据，必须毫发无损、完整无缺地送到墨西哥城！”
“路上有眼睛盯着，那就把眼睛给我挖掉！”
“明白，我会激活近岸被动监听阵列，全力监控相关海域。”
“至于陆地方面……我们的人已经出动接应。”
阿尔瓦雷斯的声音斩钉截铁。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缩着。总统的命令一条条下达，勾勒出一幅在悬崖边缘艰难维持平衡的路线图。
强硬与克制，愤怒与算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激烈碰撞。
马丁内斯知道，这只是风暴的开始。
他给胡安的承诺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而这第一步，已经踏在了布满荆棘和地雷的钢丝之上。
胡安送来的证据，将是引爆下一个火药桶的火星，也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疲惫地挥挥手，示意会议结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沙盘上那个血红的三角标记。
……
另一边，胡安麾下特勤队的战场。
废弃的厂房内部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尘土气息。
月光从破败的屋顶和窗户缺口处漏下，在布满油污和杂物的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门多萨背靠着一根冰冷的承重柱，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
鲜血浸透了他腰侧的作战服，黏腻而冰冷。
他仅剩的同伴，年轻的埃米利奥，正半跪在他身前，用颤抖的手撕开急救包，试图用止血绷带堵住他身上最大的那个伤口，那是在翻越厂区外围带刺铁丝网时被追击的子弹撕开的。
“队长……坚持住！”
“支援……支援肯定快到了！”
埃米利奥的声音带着哭腔，汗水混着灰尘流进他的眼睛。
门多萨费力地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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