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陌生幸存者幽灵般的身影,像一根冰冷的刺,深深扎进了徐明的意识里。他不再仅仅是与风雪和饥饿搏斗,更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潜行。每一步都更加谨慎,每一声异响都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他像一头被多方猎手围捕的幼兽,本能地寻找着一个可以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的巢穴。
他放弃了相对开阔的谷地,转而向更崎岖、更隐蔽的山区跋涉。地势陡峭,寒风更加凛冽,但复杂的地形提供了更多藏身之处。他沿着结冰的溪流逆行,在冻硬的瀑布后面发现了一道狭窄的岩缝。扒开垂挂的冰凌,里面是一个仅容一人蜷缩的浅洞,但洞口隐蔽,背风,是个难得的临时歇脚点。
在这里,他不敢生火,只能靠体温硬扛。他将收集到的鹿肉干仔细分成小份,计算着每天的最低消耗。饥饿感如影随形,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克制。食物是生命线,挥霍等于自杀。夜晚,他抱着磨尖的骨刀浅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孤独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淹没他,但他用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过往背叛的冰冷回忆作为堤坝,死死守住意识的清醒。
几天后,他在一处背风的悬崖下发现了更大的收获,一个半塌的洞穴。洞口被积雪和落石掩埋了大半,但留有缝隙。他花了半天时间,小心翼翼地清理出入口,确认里面没有居住者后,才钻了进去。
洞穴不深,但足够他伸展身体。最重要的是,它提供了相对稳定的温度,远离致命的寒风。洞壁结着厚厚的冰,反而隔绝了外界的湿气。他用找到的干燥苔藓和枯草铺了一个简陋的窝,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据点”的地方。
安身只是第一步。他开始以洞穴为中心,谨慎地探索周边区域。他像真正的猎人一样,开始绘制心中的地图:哪里可能有可食的地衣或冻僵的浆果丛,哪里发现了动物的足迹和粪便,哪里地形险要可以设置预警或陷阱。他像一块冰冷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片雪原的一切信息。
在一次探查中,他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在一处向阳的、岩石裸露的山坡上,他找到了一些深嵌在岩石缝隙里的、黑曜石般的尖锐碎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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