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灵胎降世

第28章 灵树惊讯

青丘灵族的圣地深处,千年不谢的灵树舒展着遮天蔽日的枝叶,翡翠般的叶片边缘流淌着细碎的灵光,风一吹,满树便飘起淡金色的光尘,落在灵逸发间时,竟像被他周身的灵气融成了更柔的雾。

他盘膝坐在灵树最粗壮的枝桠上,身下是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灵苔,软得像云絮。双目轻阖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鼻梁挺括,唇线清润,明明是足以让三界女仙失了魂的模样,周身却凝着与这张脸不符的沉敛——那是自出生起便刻在血脉里的威仪,是双子灵胎四代传承沉淀下的从容,更是执掌万界百年,早已将“独尊”二字化作骨血的气场。

此刻他指尖结着引灵印,灵树深处的本源灵气正顺着他的指尖,丝丝缕缕钻进经脉。这灵气与别处不同,带着青丘独有的温和,却又因灵树扎根三界灵脉交汇处,藏着能涤荡神魂的磅礴力量。他本想借这灵气稳固刚突破的境界,可神识铺展开时,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是万界共主,三界六道的风吹草动,只要他想,便没有不知道的。可方才半个时辰里,他的神识扫过人族疆域时,总觉得有片模糊的阴霾,像被什么东西挡着,看不真切。

“难道是结界?”他眉尖微蹙,正要凝神细探,忽然听见树下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碎得很,带着小心翼翼的急促,在青丘这等连风声都放缓了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他缓缓收了印诀,睁开眼时,眸底的灵气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一片深邃的平静。低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布内侍服的小太监正站在灵树下,手里还紧紧攥着个卷起来的锦帛,小脸涨得通红,正仰头往树上瞅,那模样,像是怕惊扰了他,又急得快要哭出来。

是福安。他身边最机灵的小太监,平日里在凌霄殿当差,脚程快,嘴也严实,若非天大的事,绝不会巴巴地跑到青丘来。

“上来。”灵逸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性,稳稳地落在福安耳边。话音刚落,一道淡青色的灵气便从树上垂了下来,像条柔软的带子,轻轻裹住福安的腰。福安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便被稳稳地送到了灵逸对面的枝桠上,他连忙站稳,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都带着颤:“主子!”

灵逸看他额角的汗,还有手里攥得发皱的锦帛,心里那点不安更重了:“何事慌成这样?”

“主子,是人族……人族出事了!”福安说着,眼圈就红了,把手里的锦帛递过去,“这是刚刚从南境八州送来的急报,六百里加急,快马跑死了五匹,送报的兵卒到凌霄殿时,人都快没气了。李总管不敢耽搁,让奴才立刻给您送来。”

灵逸接过锦帛,指尖触到布料时,便感觉到上面沾着的、极淡的血腥味和……一种更让他心惊的气息——那是生灵精气快速流失的衰败之气。他展开锦帛,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带着明显的仓促,写的是南境八州近一个月来的异状。

起初只是几处村庄的稻田无故枯黄,接着便是井水变浑,地里长不出粮食不说,连河边的鱼虾都少了大半。当地官府以为是天旱,开了粮仓赈济,可没等半月,情况就变了。

先是有村民染上怪病,不是发烧就是上吐下泻,找了郎中也治不好,没过几天就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看着像瞬间老了几十岁。接着,更邪门的事来了——有村庄夜里传出哭声,第二天去看,整个村子的人都躺在屋里,气息奄奄,身上的灵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连地里的野草都跟着蔫了。

“怪病?灵气流失?”灵逸指尖在锦帛上顿了顿,眉峰拧得更紧。人族虽不像灵族这样生来便有灵气,可每个活人的身上都该有生气,那是维系生命的根本,怎么会“被吸干”?

“奴才来时,李总管说,南境已经有三个州报了灾,不光是百姓,连州府里的官差都倒了一半,有几个县城的粮仓都被抢了,说是……说是有人看见夜里有黑影在村子上空飘,飘完第二天,村子就出事了。”福安声音发虚,显然也觉得这说法邪门,“还有,送急报的兵卒说,他们路过一处山林时,看见树上的叶子掉得跟下雪似的,地上的土都是灰的,连虫子都没见着一只。”

灵逸没说话,神识猛地铺展开,这一次不再是泛泛一扫,而是精准地锁向南境八州。方才那层模糊的阴霾还在,可此刻他聚精会神,竟隐约穿透了那层阴霾——他“看见”了南境的土地,不是往日的青黄相间,而是大片大片的灰败,地里的庄稼倒在地上,像被火烧过一样焦黑;他“看见”了村庄里紧闭的门窗,屋里躺着的人胸口微弱起伏,身上的生气淡得像风中残烛;他还“看见”了那些所谓的“黑影”——那不是什么妖物显形,更像是一团团凝聚的浊气,在村庄上空盘旋,每盘旋一圈,底下人的生气就弱一分。

“不是天灾。”灵逸沉声开口,眸底闪过一丝冷光,“是有人在人为地汲取生机。”

“人为?”福安吓了一跳,“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人族地界上……”

“能做到让八州生机同时流失,还能布下障眼法瞒过我的神识,绝非寻常妖物。”灵逸指尖捻了捻,灵树的枝叶似乎察觉到他的怒意,轻轻晃动了一下,落下几片光叶,“而且,这汲取生机的法子很邪门,不像是用术法强行抽取,倒像是……用了什么东西,把南境的灵脉源头给污染了。”

灵脉就像大地的血管,灵脉一污,地里长不出东西,井水变浑,连带着生灵的生机都会被慢慢吸走。这法子阴毒得很,若是不尽快找到污染源,别说南境八州,用不了三个月,整个人族疆域都可能变成一片死地。

他正想着,忽然觉得手腕一沉。低头看时,只见一条银白的狐尾正轻轻缠在他的手腕上,尾尖还蹭了蹭他的手背。

“阿璃?”灵逸愣了一下,转头就看见枝桠那头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纱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狐花纹,长发松松地挽着,几缕青丝垂在颊边。她斜倚在树枝上,手里还拿着个刚摘的灵果,见灵逸看过来,便把灵果往他这边递了递,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听你刚才说的,好像挺麻烦?”

是青丘的九尾狐帝姬,白璃。

灵逸和她认识快百年了,从他刚继任万界共主时,青丘派她来凌霄殿议事,两人就没少打交道。白璃性子跳脱,仗着青丘和灵家世代交好,总爱跟他开玩笑,有时是偷了他案上的灵茶,有时是趁他修炼时在旁边吹笛,闹归闹,可真到了要紧事上,她比谁都靠谱。

此刻她没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正盯着灵逸手里的锦帛,显然是把方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南境灵脉被污,生机在往一个地方聚。”灵逸把锦帛递给她,“我得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白璃接过锦帛,扫了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青丘跟人族接壤,南境要是真塌了,青丘也得受牵连。再说了,这种吸人精气的邪事,多半跟那些躲在暗处的老妖精脱不了干系,我青丘的狐狸鼻子灵,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污染源。”

她说着,从树枝上跳下来,落地时身形一晃,就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银狐,轻盈地跳上灵逸的肩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走了走了,再晚些,指不定南境都要被吸成空壳子了。”

灵逸被她蹭得心头那点沉郁散了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背,指尖触到光滑的皮毛,温温的。他站起身,衣袍在风里一展,墨色的长发飘起,周身灵气一动,便带着肩头的银狐从灵树枝桠上跃了下去。

“福安,你先回凌霄殿,让李总管传令下去,调东境的粮仓往南境运,再让药仙谷派十位医者去南境,先稳住百姓的病情,切记,不要让官差与百姓起冲突。”灵逸的声音从半空传来,清亮而沉稳,“我会随时传讯回去。”

“奴才遵旨!”福安在树下脆生生地应了,看着灵逸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往南境的方向飞去,直到那道流光消失在天际,才转身往青丘外跑——他得赶紧回凌霄殿报信,主子这一去,不知要面对多少凶险呢。

而灵逸带着白璃飞出青丘地界后,速度便提得更快了。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下方的景象飞速倒退,从青丘的灵秀山水,渐渐变成了人族的城镇村落。越往南走,地上的绿意就越少,到后来,连城镇都变得稀疏,路上偶尔能看见逃难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背着破包袱,眼神茫然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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