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巡院的主场从清晨就透着股肃杀气。黄土场地被洒了水,踩上去不沾泥却更显硬实,白石灰画的边线被重新勾勒过,像刀刻的界线般笔直。看台上新搭的木凳早就坐满了人,前排是穿军巡院制服的兵卒,手里攥着红绸扎的小旗;后排挤着附近的百姓,有人举着“杜飞神算”的木牌,还有人踮脚往球员通道望——今天这场球,不仅是大宋杯的晋级战,更是“正规军”与“草寇”的较量,连府尹都派了人来观赛。
场地边的凉棚下,梁山队的队员正在做最后的热身。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场的林冲——他左腿上还缠着薄绷带,这是他伤愈后的首场比赛,每一次屈膝、转身都带着刻意的小心,额角很快沁出细汗。他没像其他人那样猛跑猛跳,只是反复练着短传:给左边的戴宗推一脚贴地球,给右边的李逵送一记半高球,再转身接石秀的回传,用脚内侧轻轻一卸,足球就像粘在他脚边似的。
“林教头,真能行?”鲁智深蹲在旁边擦汗,手里的毛巾都快拧出水了,“要不还是歇着吧,俺们几个硬拼也能撑一阵。”
林冲停下动作,活动了下膝盖,脸上露出点笑意:“放心,养了快半个月,再不踢腿都锈了。再说没我在中场看着,你们这群人跑起来跟没头苍蝇似的,戴宗能追得上球,可追不上你们的跑位。”
这话逗得周围人都笑了。确实,前几场林冲养伤时,梁山队的中场总像少了根主心骨——李逵要么闷头往前冲,把边路冲成真空;戴宗跑得再快,也不知道该把球传给前插的花荣,还是回撤的石秀。今天林冲一站到中场,连热身时的传球都顺畅了:他给李逵使个眼色,李逵就知道该往边路扯,给中路留空档;他朝戴宗抬抬下巴,戴宗立刻明白要放慢速度,等后卫跟上再推进。连一向爱往前冲的秦明都踏实了:“有林教头在,我就专心等着抢点,别的不用操心。”
这边正说着,军巡院队的队员列着队进场了。他们穿着统一的藏青色队服,步伐都踩着同一个节奏,走到中场时还齐声喊了句“必胜”,声浪震得看台上的旗子都晃了晃。杜飞走在最前面,目光扫过梁山队的阵容,在林冲身上停了停——比起情报里“可能带伤”的描述,此刻的林冲虽然动作还有些收敛,但站在中场的架势没变,像棵扎在地里的老松,看着不显眼,却能稳住一片。他心里暗叹:果然是当年能盘活禁军中场的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梁山队的气场不一样了。
裁判检查完球网,吹响了开场哨。军巡院队率先开球,足球在中场倒了三脚,很快传到杜飞脚下。他刚要转身,李逵已经像头黑旋风似的冲过来,胳膊张开就想断球。杜飞早有准备,脚腕一转把球往回一磕,同时身体往左侧一靠,正好避开李逵的冲撞,等李逵刹不住车冲过去,他已经把球分给了左中场。
“好!”看台上爆发出喝彩。杜飞没回头,眼睛盯着梁山队的防线——但他更在意的是中场的林冲。果然,林冲没急着扑上来抢球,而是站在中路不动,只用眼神指挥队友:他瞥了眼右路,李逵就知道该回撤补位;他朝鲁智深抬了抬下巴,鲁智深立刻往前顶了半步,卡住了军巡院前锋的跑位。童云心里暗赞:这调度确实厉害。
梁山队的第一次有效进攻,就来自林冲的指挥。第12分钟,他在中场接石秀的回传,被军巡院两个中场夹在中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把球回传,他却突然用脚尖把球往斜前方一捅——那是个看似不可能的空档,偏偏戴宗像一阵风似的插了进去,正好接到球。戴宗带了两步,见对手回防,立刻把球分给右路的武松——武松接球时没停,直接用外脚背往禁区里扫,秦明抢在后卫前面伸脚去够,可惜差了半寸,足球擦着他的脚尖滚出了底线。
“就差一点!”秦明拍了下大腿。林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别急,他们的中卫怕你争顶,下次传中再低一点。”他说话时,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但看着队友们眼里的光,又觉得这点疼不算什么——前两场他坐在替补席上,看着球队因为中场混乱丢球,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场上成了林冲与杜飞的“暗战”。杜飞靠着军巡院多年的默契,让三条线像齿轮似的咬合着:他抬手示意左路压上,边锋立刻明白该插到底线;他弯腰系鞋带的功夫,后卫就知道要收缩防线。有次他们连续倒了二十多脚球,把梁山队的防线引得左摇右晃,最后杜飞突然一脚直塞,前锋插进去形成单刀,幸好项充反应快,扑出去用身体把球挡在了门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