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果然厉害,身子一拧就能从两个“防守队员”(用草人代替)中间钻过去,脚步轻得几乎没声音;段景住擅长绕后,总能从侧面悄悄摸到“禁区”边;白胜最会伪装,先是慢悠悠地走,等“对手”放松警惕,突然一个加速就冲了过去。
“就该这样!”欢欢看着三人的动作,眼睛亮起来,“记住这种感觉——平时别显眼,等需要你们上的时候,一定要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让对手反应不过来。”
他们连着练了三个晚上。每次都等村里的灯火全灭了才开始,天快亮时就收摊,连巡逻的喽啰都不知道后院有训练。到第三天夜里,三人已经能配合着“偷袭”了:时迁在边路吸引注意,段景住从后插上,白胜则在中路突然跑位,把布团“送”进用木桶当的“球门”里。
“成了!”欢欢拍了下手,“以后要是遇上对手死守,咱们就把你们三个派上去。不用管什么阵型,就照着今晚练的,哪有空档往哪钻,能搅乱他们的防线就行。”
时迁把布团揣进怀里,眼里闪着光:“放心!保证让对手晕头转向,就像我当年在祝家庄偷鸡,他们连影子都抓不着!”
欢欢拿出本子,在三人名字旁写了“奇袭组”三个字,又特意标了句:“适用于僵局,主打出其不意。”写完,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牙——这三人就像藏在暗处的匕首,平时不起眼,真到了要用的时候,说不定能捅开最硬的防线。
而此时,村口那两个探子还在就着月光整理情报。他们蹲在老槐树下,把“欢欢爱穿青布衫”“说话带点南方口音”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记在本子上,完全没察觉,梁山队真正的杀招,正藏在深夜的油灯下。
几日后,高俅收到了探子的回报。他翻着本子上“查无确切来历”“行踪谨慎”的字样,眉头皱得更紧了:“查了这么久,就查出这些?”亲随在一旁回话:“那杏花村百姓口风紧,梁山守卫也严,实在难再深入。”
高俅把本子扔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着一群草寇琢磨出这么多花样……”他忽然冷笑一声,“也好,越神秘,越有意思。接着盯,哪怕他每天喝几碗水,都给我报上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下令继续盯梢时,杏花村的深夜里,时迁三人已经能在黑暗中准确摸到“禁区”的位置了。那些被探子忽略的、看似不起眼的喽啰,正悄悄变成梁山队藏得最深的底牌。
欢欢收起本子时,天刚泛起鱼肚白。后院的石灰印已经被扫干净,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石灰味。他望着训练场的方向,那里很快又会响起队员们的呐喊——白天的训练是明面上的阵仗,而深夜里磨亮的匕首,才是应对硬仗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