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皇家军巡院队的备战客栈里,主教练吴毅正对着战术板上的红箭头出神。这板上的路线图改了不下十遍——左边锋穿插的角度、中场回敲的时机,甚至连后卫补位的步频都标得清清楚楚。可他手指悬在半空,总落不下去。
“吴教练,要不还是把阿元和阿武写进首发吧?”助理教练捧着替补名单,声音里带着试探。阿元和阿武是队里仅有的两个身高过六尺的队员,预选赛时一直坐冷板凳——不是不想用,是实在用不上。南方球队普遍个子不高,小快灵战术在南边踢得顺风顺水,哪用得着拼高空?可到了东京,遇上梁山队这种“壮汉扎堆”的队伍,吴毅心里就发虚了。
“用他们?”吴毅皱起眉,指尖在“阿元”的名字上敲了敲,“上次合练,阿元接个平传球都能踢到看台上,阿武跑三步能拌自己两次——你想让他们上场当桩子,还是当笑话?”
助理教练没敢接话。他知道吴毅的纠结:不用高个,怕被梁山队的高空球砸穿防线;用了高个,又怕他们拖慢全队节奏。这就像手里攥着块糙石头,扔了怕挨砸,握着又硌得慌。
正纠结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探子掀帘进来,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吴教练!探清楚了!梁山队伤了两个主力!”
“哪个?”吴毅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就是那个红脸长须的关胜,还有那个胖大和尚鲁智深!”探子比划着,“关胜脚踝旧伤复发,蹲在地上站不起来;鲁智深闪了腰,被人架着走的,连哼都哼不出大声!他们后来练防守,上的都是矮个子,什么焦挺、燕青,最高的也没到六尺!”
吴毅盯着探子看了半晌,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关胜捂脚踝的姿势都描述得一清二楚,突然“啪”地拍了下桌子,差点把桌上的茶碗震翻:“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眼眶都亮了,“我就说天助我也!”
他一把抓过战术板上的粉笔,把刚写的“阿元”“阿武”划掉,重新写下原来的主力名单。“不用换!咱们就打小快灵!”他笔尖在板上飞快滑动,“陈风你在中路多穿裆,林叶你边路别停球,直接带!他们没了高点,咱们怕什么?”
队员们在外面听到动静,围过来打听。得知梁山队伤了两员大将,个个松了口气。陈风晃了晃脚腕,踢了踢身边的皮球:“我就说嘛,他们那些壮汉看着吓人,其实不经撞——现在倒好,自己先伤了。”林叶也笑:“咱们上次练的边路二过一,正好能用上。他们新换的后卫再灵,能有咱们天天练的默契?”
有个年轻队员小声问:“要不要还是备个高个替补?万一……”
话没说完就被老队员打断:“万一什么?他们主力都伤了,剩下的能有多厉害?咱们踢了这么多年小快灵,难道为两个伤号改路子?”吴毅也点头:“对!就打自己的风格!他们少了高点,空中威胁降了一半;咱们把传切打顺了,他们再壮也追不上球。此消彼长,赢面在咱们这!”
客栈后院的训练场立刻热闹起来。队员们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缩手缩脚,传球时敢带敢突,陈风在三人围堵里钻来钻去,脚下的球像粘在鞋尖似的;林叶边路加速时,连影子都快追上球了。吴毅站在场边,看着皮球在队员脚下流转,像一串被线串起来的珠子,心里那点犹豫彻底没了——他甚至开始琢磨,赢了梁山队后,该怎么庆祝。
同一时间,汴河对岸的主球场里,皇家大宋队的比赛刚开场。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高俅正斜躺在铺着白狐皮的躺椅上,左边侍女给他剥荔枝,右边歌姬给他弹琵琶,身前的小几上摆着冰镇的酸梅汤,凉丝丝的气顺着铜碗边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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