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外的官道上,十辆装饰着红绸的马车正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吱”声,与两侧士兵甲胄碰撞的脆响、百姓敲锣打鼓的喧闹混在一起,像支绵延十里的欢歌。
最前头的马车上,宋江正扶着车檐站着。他新换了件月白锦袍,腰间系着徽宗御赐的玉带,平日里总蹙着的眉头此刻舒展开,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见路边又有百姓捧着瓜果追上来,他忙弯腰接过,声音洪亮地拱手:“多谢乡亲!多谢乡亲!”
车旁的吴用捋着胡须,看着这盛况忍不住笑道:“哥哥你瞧,这一路从东京过来,哪州哪县不是倾城相迎?方才济州城的太守,竟亲自带着衙役在城门楼子上放炮,倒像是咱们打了场大胜仗。”
“可不是大胜仗么?”宋江回头,目光扫过身后的车队。第二辆马车上,欢欢正和林冲、卢俊义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沾着金粉的衣襟上,亮得晃眼;再往后,鲁智深正把段景住架在肩头,两人对着路边的孩童做鬼脸,惹得一串银铃似的笑;李逵则抱着那个半人高的金杯,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车板上,谁凑近都要被他吼一句“小心碰坏了”,偏他自己的大粗手在杯身上摸来摸去,生怕落了灰。
宋江突然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想当初咱们在梁山聚义,只盼着能替天行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杀了那么多贪官,斗了那么多恶吏,百姓见了咱们,要么怕,要么敬,何曾有过这般真心实意的欢喜?”
他想起欢欢刚提出要组建球队时,自己心里的犹豫。一群舞刀弄枪的草寇去踢“脚球”?传出去怕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可如今,看着路边白发老者对着球队的旗帜作揖,看着稚童追着马车喊“梁山好汉”,他突然懂了——这金杯里盛着的,比金银财宝更金贵。
吴用点头附和:“欢欢教练说得对,球场如战场,却比战场更能暖人心。你看方才阳谷县的百姓,一个个指着李逵喊‘黑旋风好样的’,他那嘴咧得,怕是夜里都要笑醒。”
两人正说着,前头的锣鼓声突然变了调,更急,更响,还混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宋江抬头一看,远处的山坳里露出片粉白的花树,正是杏花村外的老杏树林。
“到了!到家了!”马车上的弟兄们顿时炸了锅。李逵“腾”地站起来,差点把金杯扔出去,幸亏被旁边的燕青一把按住。段景住扒着车帘,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王婆的小孙子么?举着个红绸子在村口蹦呢!”
马车刚进杏花村地界,就被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男女老少挤在路两旁,手里捧着新摘的杏花、刚蒸的米糕,见车队过来,纷纷往车上递。
“宋头领!可把你们盼回来了!”
“欢欢教练!俺家那小子天天念叨你呢!”
“快看那金杯!金灿灿的,真晃眼!”
宋江跳下车,被几个老乡拉住手,你一言我一语问个不停。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些乡亲,当年梁山初立时常来送粮,官府围剿时帮着望风,如今球队夺冠,又是他们最先站在村口等候。
“让让!让让!”李逵抱着金杯挤过来,粗声粗气地喊,“都来看!大宋杯!咱们梁山拿的!”
人群“哄”地围了上去,孩子们踮着脚往里钻,老人被儿孙扶着,眯着眼打量那金杯上的凤凰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逵叔叔,这杯子能摸一下吗?”
李逵咧嘴一笑,把金杯递过去:“摸!使劲摸!咱梁山的荣耀,人人都能沾沾光!”
正热闹着,人群外传来声洪亮的吆喝:“山上的弟兄们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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