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行的数字像重锤敲在罗西心上。他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马里奥在旁边欲言又止，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董事会那边……可能确实难接受。”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董事长”三个字。罗西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炸出一串带着浓重米兰腔的怒吼：
“里卡多！你是不是在华夏被太阳晒坏了脑子？！一亿欧元买个业余球员？你疯了吗？！”
董事长的声音透过听筒刺得耳膜生疼，罗西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些。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他涨红的脸，旁边的马里奥赶紧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董事长先生，您听我解释，索超他……”
“我看过他的视频！”董事长打断他，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是很壮，射门很猛，但他是业余球员！没有职业联赛经验！万一到了意甲适应不了节奏，或者像玻璃人一样受伤，我们会成为全欧洲的笑柄！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罗西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董事长说的是实话——欧洲足坛从不缺“昙花一现”的天才，尤其是这种靠着“暴力美学”走红的球员，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他甚至能想象到《米兰体育报》的头条：“国米亿元打水漂，业余球员成最大笑话”。
“我……我再跟他们谈谈，争取压价。”罗西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力。
“压价？5000万都嫌多！”董事长冷哼一声，“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敢把一亿欧元砸在一个业余球员身上，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
电话“啪”地挂断了。罗西握着手机，站在电梯间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马里奥递过来一瓶水：“算了吧，里卡多。咱们已经尽力了，这价钱确实太疯狂。”
可他脑子里全是索超的影子——禁区里扛开三人的背影，踢弯立柱的那记怒射，连过五人时脚下的灵巧……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似的反复播放。他想起欢欢说的“错过索超，国米会错过一个时代”，想起那些同行贪婪的眼神，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也许……这赌值得一赌？”
“马里奥，陪我再上去一趟。”罗西突然转身，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我再跟他们谈最后一次。”
再次推开18楼办公室的门时，欢欢三人正对着战术板研究决赛阵容，见他进来，都笑着抬头。“罗西先生，这么快就想通了？”欢欢笑眯眯地给他们添茶，“我就说，聪明人不会错过好机会。”
罗西没坐下，开门见山：“一亿欧元太多了，我们最多出8000万。这已经是打破纪录的价格，董事会那边需要我用职业生涯担保。”
吴用放下茶杯：“罗西先生，您觉得索超的价值，能用‘纪录’来衡量吗？他是第一个能踢断球门立柱的球员，第一个让欧洲五大豪门球探同时蹲守的华夏业余球员。他的商业价值、话题性，加上实力，一亿欧元不贵。”
“可风险太大了！”罗西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连职业合同都没签过，意甲的对抗比浙超强十倍！”
“所以我们给你保障。”欢欢突然开口，语气斩钉截铁，“我们可以保证，未来半年内，平湖队不会把任何球员卖给其他意甲的球队。也就是说，这半年里，索超是唯一登陆意大利的‘梁山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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