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的晨雾还没散时,两个挑着菜担的汉子已经在村口徘徊了。筐里的青菜沾着露水,看着和寻常菜贩没两样,可他们的眼睛总往梁山方向瞟——这是高俅新派来的探子,任务只有一个:查清楚欢欢的底细。
前几日的探子传回郁保四的消息后,高俅心里总惦记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能把门将改成中锋,能想出雨战的战术,绝非寻常草寇。他特意叮嘱新探子:“不用盯训练,就混在百姓里打听,他从哪来、懂什么、跟梁山谁最亲近,哪怕是爱吃什么菜,都给我记下来。”
可这差事比盯训练难多了。探子们在村里转了三天,问遍了卖酒的老汉、缝补的妇人,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欢欢啊?半个月前跟李逵哥哥一起来的,说话有点怪,总说些‘阵型’‘转换’的词。”“见过他给队员们画东西,画的不是兵器,是些小人跑位。”“好像不爱吃辣,上次在酒馆要了碗清汤面。”
更深的消息谁也说不上来。有人说他是林冲的远房亲戚,有人猜他是从东京逃难来的书生,还有人说他可能会点法术——不然怎么能让球队突然变强?探子们把这些七零八碎的话记在本子上,越记越糊涂,别说查清底细,连他到底是哪里人都没弄明白。
其实也难怪。欢欢平时要么在训练场,要么在聚义厅跟吴用、朱武议事,偶尔去村里买东西,也只是跟店家说两句话就走。杏花村的百姓敬他是“能让球队赢球的先生”,没人会追问他的来历;梁山队员们更在意他的战术,至于他从哪来,反倒没人多想。有次李逵好奇问了句:“欢欢,你老家也踢球吗?”欢欢只笑了笑:“以前常看别人踢。”李逵就没再问了——在他看来,能赢球的就是好先生,老家在哪有什么要紧?
探子们蹲守到第五天,连欢欢爱吃清汤面的事都报给了高俅,却还是没摸到关键线索。有个探子急了,想混进训练场附近的林子偷看,刚靠近就被巡逻的喽啰拦住:“老乡,这林子有蛇,别往里面走。”他只能讪讪退回来,心里暗叹:这杏花村看着热闹,实则像铁桶似的,想钻个空子比登天还难。
就在探子们一筹莫展时,杏花村的夜色里,正藏着另一番景象。
这天深夜,聚义厅后院的小空地上,突然亮起了两盏油灯。时迁、段景住、白胜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站在院里,欢欢手里拿着个布团当足球,低声说:“记住,咱们练的不是正经战术,是‘奇袭’。”
这三人是欢欢特意挑的。时迁轻功好,能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段景住熟悉牲畜习性,脚步轻得像猫;白胜最会装样子,平时在山寨里卖酒,没人知道他跑起来和戴宗差不多灵活。之前几场比赛,他们都没上过场,平时在队里也净干些杂活——帮着搬球、给队员递水,偶尔被拉去当替补,也只是凑个数。
“你们平时干的营生,跟这战术一个道理。”欢欢把布团扔给时迁,“就像时迁兄弟偷东西,不会从大门进,专找墙缝、窗沿这些没人盯的地方;咱们踢球也一样,对手把中路堵死了,就往边路钻;他们盯着前锋,你们就突然插禁区。”
时迁接住布团,嘿嘿一笑:“这我懂!就是趁人不注意,给他们来下狠的!”段景住也点头:“就像我以前偷马,先围着马厩转两圈,看准了守卫换岗的空档再动手。”
欢欢让他们练的确实简单:不练传球,不练射门,就练“突然启动”和“找空档”。他在地上用石灰画了几个圈,让三人轮流从圈外往里冲,必须在他喊“停”之前,找到最近的圈站进去——这模拟的是比赛中突然插入禁区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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