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清崖闷哼一声,短剑“哐当”落地。
她反应极快,左手化掌,带着劲风直劈秦昊后颈!
“放开我!”
秦昊手腕一翻将她的娇躯拧在自己身前,低喝道:“叶清崖!你想救小丫,还是想在这里跟本官同归于尽?!”
叶清崖还要挣扎,秦昊干脆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其手臂箍住。
此时叶清崖是背对着秦昊的,他这么一用力,叶清崖的整个身子就被他搂住,再也动弹不得。
复又挣扎两下突觉这个姿势极其暧昧,耳边又有秦昊粗重的气息,霎时间让她怔住。
她何时与一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
醒悟之后自觉脸热心跳得厉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柔弱:“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此时的她只有普通女子的娇弱,哪有英子飒飒的女侠风范?
秦昊见她不动,直道她听进去了,此时听她这么说话也陡然惊觉。
忙松开扣住她脉门的手,快速道:“我是淇县的父母官,哪有不管治下百姓死活的道理?即便你不用强,难道我就不去救人了吗?更何况,此次对方的目标是我,我自然是非去不可。”
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剑,塞回叶清崖手中,动作干脆利落:“本官随你去半月峰。但不是作为你的人质,而是与你同去救人。只不过,对方早有准备我们自然也不能冒进,需要做一番准备才行!”
叶清崖握着短剑,看着秦昊将还冒着青烟的金属管塞进了袖口,再看他此刻坦然的眼神,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方才那声巨响,绝非寻常暗器,而对方是往天上打的,显然是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
否则回想方才的那股心悸感,只怕自己已经命丧黄泉。
“……好!”叶清崖咬牙,将短剑归鞘:“你若敢耍花样,我必杀你!”
“先跟我回衙门一趟,”秦昊见她愣神又补充道:“放心,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而是需要布置一些人手。”
叶清崖神色稍松:“需要人手我们忠义堂有。”
秦昊摇头:“你们的身份不行。”
说完也不过多解释,重新扳鞍上马:“你是跟我一起还是自己走?”
叶清崖此时乱了方寸,但是心底感觉不能离开秦昊。
于是一咬银牙:“我跟你一起。”
“那就上来吧!”
秦昊说着伸出右手,示意叶清崖上马。
叶清崖犹豫了一下,最终轻咬朱唇,握着秦昊的手借力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后。
“坐稳了,驾!”
秦昊双脚一踹马镫,胯下马一声嘶鸣狂奔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
叶清崖在前,秦昊紧随其后,两个人,两匹马,飞奔出城,直奔城南外的半月峰方向而去。
为避开官道和可能存在的眼线,叶清崖带秦昊走的是一条荒废已久的山间小路。
此时天色渐晚,暮霭沉沉,山风渐起,带着凉意。
行至一处无名山峰的半山腰,见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孤零零矗立在路旁。
庙内竟有火光闪烁,还有人声传来。
两人本不欲节外生枝,正要悄悄绕过,却听庙内传来一阵带着蛊惑意味的诵经声,夹杂着百姓悲切哀求。
“大师,这是俺家最后一点黍米了,求佛祖保佑俺娘病好……”
“虔诚之心,神明自知。放下贡品,至诚祷告,自有福报……”
秦昊眉头一皱,示意叶清崖稍停,两人隐在庙外残破的窗棂边向内望去。
只见庙内聚集了二三十个面黄肌瘦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
一个穿着破旧僧袍、肥头大耳的和尚端坐于残缺的佛像前,闭目诵经,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
他身旁还站着几个作俗家打扮的汉子,见其样貌神色,貌似打手姿态。
百姓们排着队,将怀里用破布包裹的一小撮粮食,或者干瘪的菜团,颤巍巍地放入和尚面前的一个大筐里。
然后跪地磕头,脸上满是希冀与虔诚的神情。
那和尚偶尔睁眼,看到筐中那点可怜的“贡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贪婪。
秦昊微微皱眉,这种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混账!”叶清崖看得目眦欲裂,玉手瞬间按上了剑柄,酥胸剧烈起伏:“这妖僧!竟敢在此装神弄鬼,盘剥百姓活命之粮!我饶不了他们!”
她混迹市井多日,自然也是一眼看穿了这种鬼把戏。
也最见不得这等欺压弱小、趁火打劫的勾当,此刻怒火攻心,就要拔剑冲进去。
“且慢!”秦昊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此时动手,打草惊蛇。救小丫要紧,不宜节外生枝。况且,这些百姓受其蛊惑已深,你贸然出手,他们未必领情,反而可能阻挠。”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骗走百姓最后的口粮?!”
叶清崖猛地甩开秦昊的手,美眸圆睁,怒视着他:“秦昊!你口口声声是百姓的父母官,此刻竟要坐视不理?看来你真是个狗官没错!我叶清崖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你贪生怕死尽管离开,今日这群妖僧,我铲定了!”
话音未落,身形连闪,几个纵身跃入破庙之中,长剑出鞘,直指那肥头大耳的和尚。
“妖僧!竟敢在此装神弄鬼,欺诈乡民!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