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阶梯教室，瞬间只剩下莫测和苏挽晴。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什么。
是女孩指尖敲击键盘的余温。
是那笔最后砸进盘口的二百七十万，所掀起的无声硝烟。
莫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打破了这份凝重的沉默。
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刚才那感觉……”
“爽吗？”
这个问题，问得极不正经。
带着一种诱导和试探，像是在引诱一个好学生，抽人生第一口烟。
苏挽晴的脸颊，那抹因极致兴奋而涌起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她抬起头。
那双干净如清泉的眼睛里，正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在疯狂凝聚。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依旧狂跳的心脏。
“……很爽。”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带着一丝颤抖后的坚定。
“像用我自己的方法，亲手证明了一道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莫测笑了。
这股子劲儿，对了。
“想不想，每天都证明一道这种猜想？”
苏挽晴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她不是傻子，她听懂了这句问话背后的含义。
那双清泉般的眸子，第一次直视着莫测，里面的探究和困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渴望与理性的复杂情绪。
“诡神资本。”
莫测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我的公司，刚搭起架子。一个cfo，会计学女魔头，负责制定规则和烧钱。”
“一个cro，券商金牌经理，负责给所有决策踩刹车。”
“一个cvo，人间作精富二代，负责制造混乱和当气氛组。”
他顿了顿，看着苏挽晴的眼睛。
“现在，我缺一个cto。”
“chief trading officer，首席交易官。”
苏挽晴的呼吸，彻底停顿。
她看着莫测，那张脸上没有玩笑，只有陈述。
cto……首席交易官。
“工作内容，就是你刚才干的那些。”
莫测的声音变得更轻，却也更重，如同恶魔的低语，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尖上。
“只不过，资金会从两百万，变成两千万，两个亿。”
他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击。
“甚至，更多。”
苏挽晴的心脏，猛地一跳。
两个亿。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她过去二十年人生里，对于金钱的全部想象。
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出了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她构建了无数个逻辑模型，却始终无法填补上的空缺。
“我不明白，”她看着莫测，眼神固执得像个钻牛角尖的学究，“为什么是弘业股份？”
“我查了它的所有资料，基本面、技术面、消息面……没有任何一个模型能支撑这次重仓买入。”
“你的‘关键因子’，到底是什么？”
莫测心里暗笑。
来了，学霸的灵魂拷问。
这问题，他没法回答。
但他可以换一种方式，让她放弃刨根问底。
“苏挽晴同学，”莫测身体前倾，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我的工作，是站在上帝视角，从无数个目标里，找到那个唯一正确的猎物。”
“而你的工作，是在我锁定猎物之后，用最快、最准、最狠的手段，一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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