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指挥部里,参谋长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土元的倒下,他紧绷的眉头略微舒展,然后抓起电话吼道:“命令各部,迅速清理战场,修复战壕。迫击炮补充弹药,别让残兵反扑!炊事兵把吃的送上去,让战士们补充体力。”通讯员应声冲出,身影再次消失在硝烟中。战壕里,排长们嘶哑地指挥着战士们:“检查弹药!伤员先撤!小心那些弹坑,小心鬼子诈死。”几个年轻的战士,背起负伤的战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方转移。弹药手们趁机搬运着新到的子弹箱,金属碰撞声叮当作响,沉重的弹链被快速填入机枪弹仓。
“快!动作快点。修复战壕,这是最重要的。”排长的嗓子已经彻底嘶哑,像砂纸摩擦一样,他的水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他一边指挥着战士用铁锹快速修复被炸塌的战壕,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前方那片死寂的焦土,防止敌人偷袭。幸存的战士们脸上满是汗水和泥污,眼神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战的亢奋与疲惫,但是手上的动作不敢丝毫停歇。他们沉默地从倒下的战友身上搜集弹药,或是给步枪重新压满子弹,咔哒的装弹声显得格外清晰。机枪阵地旁,弹药手正将新的弹链吃力地塞进供弹口,黄澄澄的子弹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一个小时后,日军开始集结,这次不是土元联队了,是一个新的联队,第三郎的联队。第三郎够吸取了土元的教训,用一个中队加一个营的伪军进行进攻,伪军在前面,鬼子在后面。
伪军们被日军的刺刀和枪口逼迫着,可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被炮火反复犁过的焦土和遍布尸骸的泥泞,没有一点阵型。他们没有像日军那样悍不畏死的冲锋意志,如果没有在后面督战日军的呵斥和子弹威胁下,他们就畏畏缩缩地向前挪动,枪口胡乱地指向八路军的阵地,开始稀稀拉拉的的开枪,希望这枪声为自己壮胆。
“打!瞄准那些伪军开枪,别让他们靠近。”一连串排长的吼声在战壕里响起,战士们纷纷探出枪口,瞄准镜和缺口准星锁定了那些穿着杂色军装的身影。
“哒哒哒~,哒哒哒~”精准的点射首先响起,几个冲在前面的伪军应声倒地。然后重机枪依次发出沉闷而连贯的枪声,“哒哒哒哒——”,密集的弹雨泼洒过去,瞬间在伪军散乱的队形中犁开几道通道。伪军们顿时大乱,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许多人下意识地扑倒在地,或者掉头就想跑。
“八嘎!不许退!进攻!进攻!”后面督战的日军小队长挥舞着军刀,厉声咆哮,几个日军士兵毫不犹豫地开枪,将几个试图后退的伪军当场射杀。血腥的镇压暂时稳住了伪军的溃势,他们被迫再次起身,在日军机枪的掩护下,艰难地向战壕推进。子弹“啾啾”地从他们头顶和身边飞过,不断有人倒下。
“手榴弹!准备!”班长看到伪军已经进入有效投掷距离,大声下令。一排战士迅速拧开木柄手榴弹的后盖,拉出拉环。
“扔!”
几十颗手榴弹带着风声飞向空中,黑压压地砸落在伪军群中。
“轰!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将伪军的冲锋彻底粉碎。硝烟、泥土和破碎的肢体混杂在一起飞溅。幸存的伪军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彻底崩溃了,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完全不顾身后日军的子弹。
“就是现在!打后面的鬼子!”排长抓住伪军溃散、日军暴露出来的瞬间,猛地探身,手中的步枪连续开火。战士们也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所有火力——步枪、轻机枪、重机枪——全部转向后方督战和准备跟进的日军中队猛烈开火。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让日军也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伪军至少能吸引大部分火力,没想到守军的反击如此迅猛和集中。冲在前面的日军瞬间被扫倒一片,后续的日军被迫卧倒,利用伪军溃兵和地形仓促还击。歪把子机枪的“咯咯”声再次响起,但立刻招来了守军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压制。一发迫击炮弹呼啸着落下,准确地砸在日军机枪阵地附近,火光一闪,机枪和射手一起被炸上了天。
指挥部内,参谋长看到日军用伪军做前锋,进行进攻。他笑了,“日军没有兵力了,我们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哈哈,小鬼子看你们往哪里跑。命令,特别支队绕到他们的后方,潜伏起来,不要让日军发现了。等我的信号,然后发动致命的一击,歼灭他们。让他们彻底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