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峰从指挥部走出来时,他下意识地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脊背,一夜未眠加上巨大的伤亡数字带来的沉重感,并没有因为汇报结束而减轻分毫。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低矮却如同堡垒般的指挥部土屋,里面几位首长的态度让他稍微定了定神,但“政委和参谋长还要一两个月才能过来”这句话,又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心上。孤军奋战的感觉太累了,林峰弹幕希望有人分担一下。
“老总同意了!都归我们了!”林峰回到团部驻地,立刻召集了赵强等营连干部,宣布了这个消息。疲惫不堪的军官们眼中终于燃起了一丝振奋的火苗。两万多张嘴要吃饭,近两千伤员需要救治,还有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需要清点归置,巨大的挑战背后,也蕴藏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补充。
“你们几个主官抓紧时间做统计,军官都礼送出境,一个不留。”林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组织人手,以营连为单位,对获救人员进行初步甄别!首要任务,把我们的同志、特别是原部队的干部骨干,给我一个不漏地筛出来!让他们各自归建,让原部队来接,回原部队。学生和技工单列出来,登记学历和特长,保护好,这些都是宝贝疙瘩!保护好了。”
“是!”几个人应道,脸上也多了分凝重和急切,“明白!我们会尽快完成。”
“还有,”林峰目光扫过众人,“轻重伤员分开安置,药品集中使用,全力保住重伤员的命!让卫生队想尽一切办法!另外,战俘营那边,立刻组织身体恢复快的,协助后勤!挖灶、挑水、劈柴、照顾重伤员,能动弹的都给我动起来!我们不能坐吃山空,驻地周围的警戒哨放出去五里!鬼子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命令一条条下达,整个驻地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痕累累却骤然获得新血的机体,开始艰难而急促地重新运转起来。战士们被唤醒,揉着通红的眼睛再次投入工作。获救的人群中,一些原本眼神空洞的士兵,在听到“原部队干部归建”的呼喊后,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开始挣扎着起身询问。
“同志!你是哪个部分的?”
“报告,原晋绥军独七旅二团三营的!”
“好!跟我来!那边登记!”
类似的声音在各个角落响起,一些原本散乱的灵魂仿佛找到了锚点。几个穿着破烂学生装、但气质沉稳、动作麻利的年轻人,也被赵强手下的战士快速识别出来,带到了临时开辟的学生技工登记点。
驻地中央的空地上,炊事班的大锅冒着滚滚热气,稀粥的香味更加浓郁。在战士们的组织下,获救人员排起了歪歪扭扭但秩序初显的队伍,每人领到一碗热粥。捧着破碗的手依旧颤抖,但贪婪吮吸的声音里,多了点活过来的生气。
时间飞快,一个星期转瞬就过去了,战俘也捋顺了,zy军、js军的军官酶都礼送出境了。第二战区长官还发了嘉奖电报。什么都没有,就给了一份电报。士兵都登记好了,除了技术兵种都分配完了,架子已经搭起来了,距离一个军的缺口还是有点大,只能慢慢的招兵了。现在全部人数有两万多人,缺口一万多近两万人。士兵已经分好了,技术兵种炮兵和坦克兵飞行员医疗兵等全部挑出来了,剩下的只能组建一万人左右的步兵师,两个可以说很简陋的步兵师。一个师三个步兵团以及是直属工兵营和通讯营等,一个团3200人有三个步兵营,和团直属通讯排,侦察连,警卫连工兵排,步兵营500人左右核心三个步兵连,机枪排和轻型迫击炮排、反坦克排,步兵连200人左右,三个步兵排,一个三人组五十毫米迫击炮组一个三十七毫米战防炮组。步兵排50人左右四个步兵班和一个三人组五十毫米迫击炮组。步兵班,十人制,三人mg42\/34机枪组和六人k98步枪组班长mp40冲锋枪。
技术兵种,组建炮兵,坦克兵和飞行员,医疗兵教导营,全部编到军部教导团。林峰把那一个豹式坦克连拿了出来让坦克兵学习。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第一纵队的第一军正式整编完成了。缺的炮兵还在教导营呢,还没有毕业。剩下的人数缺的多,也就没有组建。
今天是政委和参谋长到的日期。盼了好久的人终于到了。这一下可以把招兵给政委了,整编和整训给参谋长,林峰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杨政委和粟参谋长欢迎你们到第一纵队。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老天啊,这一个月我都不知道怎么过的,一天三个小时的睡眠都没有,整个人都憔悴了,你们来了我就能轻松一些了。”林峰边和政委、参谋长握手边说。
政委和参谋长听了都愣了,这个搭档有点不一样啊,不应该是反感吗?
“政委、参谋长。你们应该是有疑问吧,我为什么不一样,不应该反感你们吗?你们应该听说了,你们是我找来家那边要来的,我可是搭进去很多人情的,陈军长那边我还没有答复呢,杨政委这边我还不知道怎么答复,都是大人物惹不起的。等有好东西给他们送一点吧。现在什么都没有。”林峰说。
“政委、参谋长。我先说说我们现在的兵力吧,我们第一纵队有三个军的编制,面前就组建了一个军,而且这一个还是不满编的,只有两万多近三万人。这一个月我已经完成初步整编,但是兵员缺口巨大有两万人的缺口 ,这个需要杨政委努力招人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需要粟参谋长督查了,我们现在三八是和k98步枪混用,还没有统一步枪。接下来要组建兵工厂这个需要杨政委努力一下。现在就是各种事情。首长们希望我们尽快整编完成。但是这个地方壮劳力巨虎没有了,我想申请换地方了,这个需要讨论,我们需要往北走了,到玉右附近。有机会就进攻归绥,占领河套,也可以东进大同。你们看怎么样。”林峰说。
“我们再详细讨论讨论,先不急。我们刚来对军里面的事情不熟悉。等熟悉了再下决定吧?”杨政委说。粟参谋长点点头。
林峰点点头,知道这事急不得。他搓了把脸,试图驱散连日积累的疲惫,对杨政委和粟参谋长做了个“请”的手势:“也好,熟悉情况是第一步。走,先去团部…哦,现在该叫军部了,看看咱们的家底,还有驻地情况。”
三人穿过忙碌的驻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泥土混合的气息。临时搭建的帐篷和窝棚连成一片,伤兵营那边不时传来压抑的呻吟。战士们扛着弹药箱匆匆走过,看到林峰和两位新来的首长,都下意识地挺直腰板敬礼,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对新领导的审视。获救的技工和学生被集中安排在相对干净的区域,几个年轻学生正围着一块小黑板,用炭笔吃力地记录着什么,一个戴着眼镜、老师模样的人低声讲解着。远处,刘师傅正带着一队人,吆喝着将几台蒙着油布、形状怪异的大型设备小心翼翼地挪向新开辟的“技术区”。
“看到那个大家伙了吗?”林峰抬手指了指,“刘师傅带着徒弟们鼓捣了好几天,说是鬼子准备用来加工炮管的精密镗床,宝贝得很。还有那几台车床,都是太原厂的老底子,被鬼子抢了去,现在又回到咱们手里了。这些,还有那些学生、技工,就是咱们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
杨政委顺着林峰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沉静地扫过那些笨重但代表希望的机械,又落在那些专注的学生和忙碌的技工身上,微微颔首:“确实是无价之宝。保护和发展好他们,意义重大。”
粟参谋长则更关注营地的布局和防御,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的岗哨、交通壕的走向以及外围山头的制高点:“驻地选址有些局促,防御纵深不够。如果鬼子报复性空袭或者快速穿插,压力会很大。”
“粟参谋长一眼就看出要害了。”林峰苦笑,“所以我才想着挪窝。玉右那边地形更开阔,背靠山区,进退有据。河套平原是粮仓,归绥、大同是战略要点,打下来,咱们的根基就稳了,招兵买马、发展军工都有空间。只是这上万人的转移,带着这么多伤员和设备,风险不小。鬼子的侦察机这几天在头上晃悠的次数明显多了,报复是迟早的事。” 他踢开脚边一颗碍事的石子,语气凝重,“时间…咱们缺的就是时间。既要整训部队形成战斗力,又要赶紧把兵工厂的架子搭起来,还要提防鬼子咬上来。估计再有一两个月,日军会再次进行扫荡,时间特别紧。”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原先的团部,如今挂上了“第一纵队第一军指挥部”的木牌。里面比之前宽敞了些,但依旧简陋,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比例粗糙的周边地形图,桌上堆满了文件。赵强正带着几个参谋伏案疾书,抬头看到林峰三人进来,立刻起身立正:“军长!政委!参谋长!”
林峰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玉右”的位置上:“赵小刚,把你们侦察连最近摸回来的玉右、归绥、大同方向的敌情简报,还有沿途路线、水源、可能的落脚点资料,都拿给政委和参谋长看看。咱们这位粟参谋长,可是火眼金睛。”
赵强应了一声,立刻从文件堆里抽出几份相对清晰的报告递了过去。杨政委接过,仔细翻阅起来,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粟参谋长则直接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几条可能的路线快速移动,偶尔停下来,指着某个隘口或河流询问赵强几个关键数据。
指挥部里一时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粟参谋长低沉、精准的询问。林峰靠在桌边,默默地看着这两位被自己“讨要”来的搭档。杨政委的沉稳务实,粟参谋长洞若观火的战场直觉,都让他心头那沉甸甸的担子,似乎悄然轻了一分。只是,当他的目光掠过窗外那些蹒跚的伤员和堆积如山的物资时,那份紧迫感又沉沉地压了回来。前路艰难,容不得半分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