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顺利！”陈旅长点头，目光扫过戒备森严的城门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区轮廓，眉头微皱，但语气依旧坚定，“就是路上遇到几股伪军的零星骚扰，不值一提，顺手就解决了。老总，您怎么也亲自在城门等着？我能有这待遇，老总啊，你真看得起我，怎么也得我等您啊。”他的目光关切地落在老总风尘仆仆的脸上。
老总呵呵一笑，拍了拍陈康的肩膀：“等你小子啊！听说你打了不少硬仗，想看看你精神头还在不在。走，先回司令部，林峰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正好，你到了，咱们详细合计合计！”他转头对林峰道，“林峰，安排一下陈旅长的嗯休整。”
“是！”林峰应声，立刻对小虎吩咐道，“小虎，带陈旅长的人去预备好的营地，安排好伙食和休息。”
“是，司令！”小虎领命，迅速跑向陈旅长的队伍传达指令。陈旅长带来的警卫排也迅速散开，无声地融入城门附近的警戒线中，气氛在短暂的寒暄后，再次被一种大战将至的凝重所笼罩。老总、林峰、陈康三人并肩向城内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城门洞的阴影里，只留下城门口猎猎作响的军旗和远处尚未散尽的烟尘。远处，似乎又有新的烟尘在升腾。
“林司令啊，我今后就在你手下了，您可要多给我一些兵啊，我可看您的脸色了。”陈旅长小声的说。
“旅长，您可别搞这套啊，你再这样我可翻脸了。”林峰笑着说。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啊？”老总看到他们两个在说说笑笑。
“没什么，没什么。”两个人连忙回答。
不一会到了指挥部。几个人坐好后，林峰先开口：“老总，陈旅长，今天人不齐，粟参谋长和杨立青政委在外面打仗，估计今晚能回来。我刚才和老总在门口讨论了一下接下俩的工作安排，旅长，你看要到右玉建立第一军军部，第四师会调出来，到怀仁去防守，防守太原即将到的日军。旅长你要防守驻蒙军，来的敌人感觉有地二十六师团剩余的部队和一个骑兵旅团的人大概八九千人，还会有一个师的伪军。当然不会现在就来，他们也需要准备的。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够运用了，一个月我会安排好各种物资的。保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旅长听完，浓眉微挑，手指习惯性地在膝盖上敲了敲，像是在掂量部署的分量。他没有立刻应声，而是抬眼看向老总，眼神里带着征询。老总正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呷了一口，热气氤氲中，他微微颔首，算是对林峰计划的初步认可。
“右玉，”陈旅长收回目光，转向林峰，声音依旧洪亮，但多了几分思虑，“位置紧要，卡在驻蒙军南下的咽喉上。林司令，第四师调去怀仁，右玉的担子就全压在我身上了。守多久？怎么守？你给个准话，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他顿了顿，身体略微前倾，“还有，兵员、弹药、粮食补给，尤其过冬的棉衣，你得给我备足了。驻蒙军那帮马贼，冬天可是最凶的时候，啃不动硬骨头，他们就喜欢挑软柿子捏。”
林峰神色不变，沉稳回应：“旅长放心。新招的的兵都给你了打给有一万五千人，一师在陕西北面也招了，现在应该有一万人左右，二师、三师在大同外围防守，人应该没有招多少，应该补充完编制了，但是他们弹药充足，打一次大的战役没有问题。一个月内，我保证给你运过去三个基数的弹药，粮食至少够三个月。形成战斗力需要时间，但守城绰绰有余。至于棉衣……”他目光转向老总，“老总，咱们后勤仓库里压着的那批缴获的鬼子冬装，是不是可以先紧着右玉？”
老总放下茶碗，碗底磕在木桌上发出轻响。“嗯，可以。那批冬装质量不错，数量也够一个旅团的。先紧着右玉。”他看着陈旅长，“小陈啊，林峰说得对，你那边不是孤军。怀仁的第四师是机动力量，需要时可以北上帮你。林峰的四师解决完太原来的敌人，会立刻北上。你的任务，就是在那之前，像颗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右玉，让驻蒙军动弹不得！打疼他们，打怕他们，让他们不敢全力南下。”
陈旅长脸上露出那种惯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明白了，老总！钉钉子我在行！保证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他转而看向林峰，半真半假地说，“林司令，您这安排，我可就真成看门的了。不过，这看门狗也得有副好牙口不是？您看，是不是再给我匀点家伙什？重机枪，迫击炮，多来点，守起来才踏实嘛！”
林峰嘴角也难得地弯了一下，手指在桌面轻轻一点：“旅长，你的胃口倒是不小。重机枪和迫击炮我这没有了，但是兵工厂在恢复生产了，等战斗开打，保证前线不会缺少弹药。咱们家底就这些，要精打细算。右玉的地形你熟悉，把工事修扎实了，比多几挺机枪管用。”他语气转回严肃，“时间紧迫，一个月内，无论日军是否进攻，右玉军部必须运转起来，防务必须到位。旅长，这担子不轻。”
“放心！”陈旅长大手一挥，豪气顿生，“一个月，够我把右玉经营得铁桶一般！只要补给跟得上，别说八九千鬼子加伪军，就是再来一倍，我也让他崩掉满口牙！”他随即又揉了揉太阳穴，像是长途奔袭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不过林司令，这马不停蹄的，总得让我的人喘口气吧？休整两天，立刻开拔右玉！”
“那是自然。”林峰点头，“小虎已经安排了营地。两天后，开拔。”他目光扫过陈旅长略显疲惫却精神亢奋的脸，又看向老总，“老总，您一路劳顿，也先休息。等粟参谋长和杨政委回来，我们再开个会，把整个作战计划敲定。”
老总“嗯”了一声，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好。你们也抓紧时间安顿。林峰，陈康，记住，河套是块宝地，更是我们下一步立足的关键。这一仗，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他深邃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指挥部里，油灯的光晕摇曳，将三人凝重的身影投射在挂满地图的土墙上，远处，那隐约的烟尘似乎又浓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