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彦依旧九点醒来。习惯性地先撸了一把窝在床边棉垫子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七,这才下楼洗漱,吞服一颗辟谷丹,然后回到二楼书房。
他将迷迷糊糊的小七抱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思绪却有些放空。在派往全国的傀儡带回确切消息之前,他并不打算进行深度修炼。一来怕错过重要信息,二来刚突破不久,经脉需要时间适应和巩固,修炼之道,张弛有度方为正理。
“这几天干点什么呢?”林彦一时间有些茫然,便低头问怀里的小家伙:“小七,你说哥哥这几天不修炼,干点什么好呢?”
小七本来还眯着眼享受抚摸,一听这话,瞬间打了个滚翻身坐起,两只前爪扒着林彦的胳膊,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充满期待地用神识问:“哥哥不修炼了?那是不是可以陪小七玩了?真的吗真的吗?”
看着它兴奋的小模样,林彦失笑:“当然可以。那小七想让哥哥陪你玩什么?”
小七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地提议:“哥哥可以带小七去外面看看吗?小七想知道哥哥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林彦闻言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自从穿越过来,他不是在应付禽兽邻居,就是在空间修炼、安排计划,还真没好好逛过这座五十年代末的北京城。
“好!今天哥哥就带我们小七去逛逛北京城,看看皇帝以前住的宫殿!”林彦当即决定。
“嗷呜!”小七高兴地在书桌上直转圈,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林彦换上一身半新的蓝色工装,将钱票装入帆布挎包,然后把小七也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里。小七有点不适应狭小的空间,努力用脑袋顶开挎包盖子,把小脑袋和前爪露了出来,一双充满好奇的狗狗眼不住地打量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路过前院大门时,正在门口纳鞋底的三大妈看见林彦出门,顺口问了一句:“小彦,这脸色还是不太好哇,上哪儿去啊?”
林彦立刻进入状态,脸上挤出虚弱的表情,声音也低了几分:“药快吃完了,得上医院再找大夫开点。顺便…去图书馆看看书,散散心。”
三大妈听了,也没多想,只是惯例叮嘱道:“哦,那路上当心点,要是觉着身子不舒服就赶紧回来,别硬撑。”
“哎,谢谢三大妈关心。”林彦道了声谢,慢吞吞地走出了四合院大门。
来到街上,林彦低头对挎包里的小七说:“哥哥带你去以前皇帝住的宫殿玩,好不好?”
小七用爪子拍拍帆布袋,兴奋地传音:“哥哥陪着,去哪都好!”
林彦带着小七出了南锣鼓巷,在东直门大街坐上公交车,往金鱼胡同方向而去。车上,小七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叮当作响的自行车、以及偶尔驶过的老式汽车,显得异常兴奋。它自有意识以来就待在空间里,每天面对的都是不会说话、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虽然自在,却也孤单。此刻感受着这鲜活、嘈杂、充满烟火气的人间,它似乎有点明白哥哥为什么对这个世界割舍不下了。
“空间里虽然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人…这里虽然空气不好,什么都没有,但是好热闹,他们都是哥哥的同类…”小七想着想着,情绪有点低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小七以后就在外面多陪哥哥!小七真聪明!”它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
林彦并没察觉自家狗子细腻的心理活动。在金鱼胡同口下车后,他便跟着人流排队去故宫售票处。花一毛钱买了张门票,又在检票口仔细询问了是否能带宠物进去,并再三保证会看好它,绝不让它下地乱跑搞破坏。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看着包里那只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小奶狗,最终还是叮嘱了几句放行了。
从午门进入紫禁城,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小七把小脑袋伸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传说中的帝王宫殿,随即用神识对林彦说:“哥哥,这就是皇帝住的地方吗?好像有点旧了,地上的石头都凹下去了,那个门的红颜色也掉了好多…没有我们的星辉塔好看,亮晶晶的。”
林彦闻言微微一笑,耐心地给它解释:“小七,星辉塔是修士用炼器手段和珍稀材料打造的法宝,自然不同。而这宫殿,是千千万万的凡人,用最原始的工具,耗费无数人的心血和智慧,一砖一瓦建造起来的。论神奇玄妙,自然不能比,但要论其中凝聚的匠心、专注和汗水,分量是一样的沉重。”
小七似懂非懂,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传音:“哥哥的意思是,凡人虽然没有神通法力,但他们建造这座宫殿时付出的努力和智慧,跟修士炼制法宝时是一样的,都是尽了他们自己最大的能力,对吗?”
林彦听了心中微微惊讶,为小七的灵性和悟性感到欣喜,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小七真棒!说得非常对!我们小七现在不是一只只会吃烤肉和贪玩的小麒麟了,是一只有深度、会思考的哲学麒麟了!”
这一通花式夸奖,直接把小七给整害羞了,两只小爪子一下子捂住脸,把脑袋缩回挎包里,好半天都不好意思再露出来,只用神识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