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彦的生活规律而充实。
每日上午,他依旧化身“小林”,出现在庄士敦道的林氏粮店里。舀米、称重、结账,这些简单重复的劳动,被他当作锤炼心境的修行。一身巨力的控制越发精妙,如今一斗米舀下去,已是分毫不差。他听着市井街坊的闲聊,感受着烟火人间的温度,因闭关而带来的虚无缥缈之感,逐渐被扎实的生活实感所取代。
下午,他则准时出现在林氏集团副楼的训练场。与叶问的黐手,与杨师傅的推手,已不再是单纯的切磋,更像是一种武学上的交流印证。他将空间苦修对“力”与“道”的理解,化入最简单的招式之中,往往能让两位宗师若有所思,获益匪浅。而他也在这一次次的交手间,将暴涨的修为彻底打磨圆融,气息愈发内敛深沉。
就在林彦于尘世中悄然炼心的同时,一场无声的“圈地运动”正在林一的指挥下,于香港悄然展开。
林一忠实地执行了林彦的指示,并未动用林氏集团明面上的任何资金和人员。他通过数个早在半年前就以不同代理人名义在海外注册的、背景干净的“皮包公司”作为操作手套。
这些公司分别有着不起眼的名字:“安顺贸易行”、“德隆商号”、“远航实业公司”……它们彼此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办公地点也分散在香港不同区域。
“安顺贸易行”的代理人,以一个急于离港的英国商人家族后裔的名义,低调地接触中环一栋有着四十年楼龄的唐楼业主。经过一番“艰难”的讨价还价,最终以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全现金买下了整栋产权复杂的唐楼。签约过程快速安静,并未引起外界过多关注。类似的操作,同时在铜锣湾、湾仔的几条老街上演着。
“德隆商号”则瞄准了九龙临海的一些荒废码头和仓库用地。这些地方如今被视为“烂地”,价值低廉。谈判代表以发展“仓储物流”为由,与持有这些官地的港府相关部门以及少数私人业主接洽,给出的价格合理且支付条件优厚,推进速度颇快。
而“远航实业”的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未来。他们以极低的价格,在新界的荃湾、沙田,甚至是如今还满是农田和荒山的观塘地区,大面积地吃进地皮。交易往往通过村里的乡绅耆老进行,购买的都是当时看来毫无价值的山坡地、盐碱滩,合同签得悄无声息。
所有的资金流动,都通过复杂的海外账户层层流转,最终源头则直接来自林彦那深不见底的空间储备——那些黄金、珠宝和外汇。林一坐镇中央,如同最高明的棋手,通过傀儡下属们精准地操控着每一个“壳公司”的每一次出价和签约。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些收购与如日中天的林氏集团有关。在外界看来,这只是一些嗅觉敏锐的海外资本或神秘富商,趁着市道低迷,在港岛零星地购置产业而已,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一周后的傍晚,林彦刚从训练场出来,林一的身影便如同精准计算好一般出现。
在返回深水湾的车内,林一递上一份简报表。
“少爷,初步计划进展顺利。一周内,通过不同渠道,我们已秘密购入:中环、铜锣湾旧唐楼4栋,九龙临海地皮约5万平方尺,新界各潜力区域土地合计约50万平方尺。所有交易均已公证完成,产权清晰。”
林一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资金消耗约占首期预算的一成半。后续目标地块已锁定,正在接触中。”
林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那些刚刚被林一购入的地块,或许就从眼前掠过。他微微颔首,目光深远。
“很好。保持节奏,不必贪快。关键在于隐蔽和产权清晰。特别是新界的地,那些乡绅宗族关系复杂,处理得要更圆滑些,宁可多花点小钱,也要避免日后纠纷。”
“明白。”林一应道,“我们会以长期投资、共同开发的名义,与当地乡绅建立良好关系,确保万无一失。”
车子驶上蜿蜒的山道,深水湾别墅在望。林彦闭上眼,神识内那片广袤的空间里,灵气氤氲,平原边缘的雾气似乎又淡薄了些许。
山风拂过,带来海湾的潮湿气息,这日深夜,深水湾别墅书房内,空间印记微微波动,这是来自内地林三的定期汇报。
林彦将神识沉入其中,林三的声音便在他识海中响起:
“少爷,内地一切顺利。”
“粮食通道运转良好。南线,霍生与包生的船队已成为稳定渠道,每月至少有二十万吨粗粮从香港码头启运,抵达天津港后,由官方的人接手,北线更为便捷,在黑龙江畔预设的交接点,我们每月分多次,‘接收’从‘苏联’运来的粮食,总量约三十万吨。国家方面派出的运输队已习以为常,结算爽快。就是苦了这些运输队员,轮胎都换不过来了”
林三的语气带着一丝汇报工作成果的平稳,“截至目前,通过这两条线,我们已累计获得:
黄金:约15吨,主要以金条、金锭形式结算。
各类古董文物:超五千件。已初步筛选,剔除赝品,其中不乏宋瓷、明画、清宫珐琅器等精品,更多是材质本身价值较高的玉器、青铜器。所有物品已分批次收进空间仓库了。外汇及人民币少量,主要用于维持日常运作和打点关系。”
“由于我们提供的粮食价格远低于国际市场,且不动用国家宝贵的外汇储备,对方非常满意此合作模式。我在相关部门那里,已算是挂了号的人物,行事颇为便利。”
林彦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沉吟片刻:
“林三,做得很好。资源积累是关键,但务必低调。我们提供的粮食解了国家的燃眉之急,这是互利互惠,切忌居功自傲,更不可挟功提非分要求。”
他话锋一转,提出一个看似随意却深谋远虑的建议:“如今资金充裕,你可以在北京城活动一下。以香港林氏集团的名义,向相关部门提出意愿,购买几处位置好些、宽敞些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