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原话是：‘就按小林同志说的办吧。’”
说完这句，李胜利的肩头似乎微微松了一下，但神色依旧紧绷。
“他现在目标太明显，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实在不方便亲自出来，只能托我过来见你。”
接着，他从内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郑重地递到林彦面前。
“这是先生费尽心力，劝说了许久，才终于说动、愿意跟你走的几位。”李胜利的声音低沉而恳切，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嘱托，“我，把他们托付给你了。”
林彦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打开看了一眼，叶圣陶，陈恪寅，束星北，何兆武。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送李胜利离开。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林彦将那张纸条递给林三，眼神里只剩下沉静如水的决断。
“林三，开始行动吧，照我们之前计划的办。第一步，将他们所有的研究资料、手稿、书籍，连同必要的私人行李，全部集中，秘密收至空间仓库。”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强调道：
“通知到每一个人，此次转移，原则只有四个字——轻装上阵。告诉他们，割舍是为了更好地留存。”
“明白，少爷！”林三肃然领命，他深知这份名单的分量和此次行动的紧迫性。他略一迟疑，又问：“若是有人……实在舍不得某些大件物品？”
林彦看他一眼，目光了然却坚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耐心解释，但原则不容更改。若是冥顽不灵……那就打晕带走。”
“是！属下必定办妥！”林三不再多言，躬身退后两步，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林彦推开小酒馆的门，挂在门楣上的铃铛发出生涩的叮当声。店里空荡荡的，桌椅落了一层薄灰，看来已停业有些时日。他穿过安静的灶房，掀开布帘来到后院。
徐慧真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小心翼翼给怀里的儿子喂着米粥。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待看清来人，眼里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林老弟！”
她匆忙放下碗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我这几个月天天盼着您来。您今天...是来安排我们离开的吗？”
林彦点点头，目光扫过这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院。“老板娘，时间到了。你们一家，还有牛爷，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留在国内，我会安排你们去新疆、西藏这些地区，那里天地广阔，足够安稳度日。二是跟着去香港。”
他顿了顿，看着徐慧真微微发白的脸色，又补了一句：“香港那边，有我的人照应。能保你们全须全尾地开始新日子。”
徐慧真攥着围裙角的手指微微发紧，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我们...我们跟你们一起走。”她回头看了眼懵懂的儿子，声音低了下来，“这孩子还小，总得给他找个能安稳读书的地方。”
“好。”林彦应得干脆，“去跟牛爷说一声，让他早作决断。抓紧时间收拾，记住，轻装简从，要紧的东西带上就行。”
徐慧真重重点头，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