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虑成立深度合资的‘先进光学联合实验室’,资助他们那些短期内看不到商业回报,但关乎极限精度的显微光学甚至太空光学研究。目标就是获取极紫外光刻机所需物镜系统的核心技术积累与工艺诀窍,并拿到蔡司的优先供应和共同开发承诺。这直接关系到新加坡‘烛龙计划’的成败。”
“同时,密切关注荷兰一家叫阿斯麦的公司,如果它崭露头角,你要成为其关键的战略投资者,这样才能影响它的技术路线,确保其设备与我们未来的工艺深度适配。此外,那些在精密测量、真空设备等领域的德国、瑞士‘隐形冠军’,也要编织进我们的网络。”
“第三,编织学术与研发网络,掌控创新的源头活水。”
林彦继续部署,“渗透目标不能仅限于企业。像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弗劳恩霍夫协会、法国国家信息与自动化研究所……这些地方产生的理论基础和衍生技术,往往是产业变革的先声。要让我们的资金和人员进去。同时,与我们的‘奖学金’计划配合,在亚琛工大、苏黎世联邦理工这类顶尖学府设立据点,系统性地为我们识别、吸引并输送欧洲最顶尖的工程师和科学家到新加坡去。”
“第四,布局工业基础与自动化,为我们未来的大规模制造准备‘工具箱’。”
林彦指向任务清单的下一项,“工业软件、自动化控制系统,这是未来智能工厂的大脑和神经。投资或控股在plc、cad、早期erp软件方面领先的欧洲公司,比如西门子、sap。还有特种光刻胶、高纯气体这些关键材料,必须确保来自欧洲的稳定供应和技术合作渠道。”
最后,林彦强调了战略协同与风险把控。“你获得的一切,最终都要服务于亚洲的制造基地。与林一保持紧密对接。你在欧洲的修士网络,首要任务是深入企业内部研发会议、标准组织的闭门讨论,获取最原始的技术草案和决策逻辑,同时,在欧洲,你需要精心塑造一个‘尊重规则、致力于长期技术合作、推动欧洲标准全球化’的负责任伙伴形象,以化解潜在的技术保护主义壁垒。”
林彦说完,身体后靠,给了阿尔伯特片刻消化时间,然后缓缓道:“阿尔伯特,我不会用简单的财务报表来衡量你的工作。你的成败,将由几个关键的历史时刻来判定:当1991年世界上第一个gsm网络通话接通时,其中是否有我们无法绕开的核心专利在起作用,当新加坡的晶圆厂急需突破制程瓶颈时,能否及时得到来自欧洲的世界级光学解决方案,我们的全球研发体系里,是否持续流淌着来自欧洲顶尖实验室的、经过验证的前沿思想,以及,在欧洲的工业与学术殿堂里,我们是否被视为‘值得信赖且不可或缺的深度合作伙伴’,而非一个来自东方的、单纯的购买者或竞争对手。”
阿尔伯特的目光从手中的文件抬起:“我明白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