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沉默的牺牲

首次测试的“失败”让三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自责中。归一会代表出现时，宇宙边缘的“归一之潮”已化作美丽的彩虹光带，像一条连接生与死的纽带。他的形态是一位温和的老者，眼中闪烁着无数宇宙的生灭记忆：“学会接受不完美，学会在必然的牺牲面前做出选择，并背负其代价，是管理者毕业的最后一课。你们，及格了。”

林凡的意识在星空中飘散，他能感受到每个文明的喜怒哀乐，这种感觉既奇妙又陌生。他看着洛希人转化为“熵行者”，在法则紊乱区自由穿梭；看着泽塔星系的幸存者重建家园，孩子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日出；看着混沌之子的量子实验取得突破，他们终于掌握了“可控的混沌”技术。“值得吗？”他轻声问自己，想起那些因他的选择而得救的生命，也想起那些永远消失的文明残影。

“如果我们现在反悔，动用武力阻止你们，还来得及吗？”林凡的声音在归一会代表的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不甘。金色的契约符文在他周围闪烁，随时可以重组身体，重新掌控局面。

归一会代表的回答是一个冰冷的微笑：“你可以试试。但代价是，‘归一之潮’将提前启动，进行强制格式化。所有宇宙都将回归绝对虚无，包括你们努力守护的一切。”他调出一段恐怖的影像：第128号宇宙因守护者干预轮回而被强制格式化，所有生命在绝对虚无中溶解，连记忆都未能留下，“这是宇宙的终极法则，无人能违抗。”

江若雪突然插话，她的声音通过量子纠缠传来，带着电流般的焦灼：“我有新发现。”她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流，绿色能量流在虚空中形成美丽的干涉图样，“‘归一之潮’并非完全不可控。如果我们能在宇宙各处同时引发足够规模的‘情感共鸣场’，或许能改变它的方向。”她的模型显示，当超过80%的文明同时产生强烈的“生存意志”，就能在量子层面扭曲“归一之潮”的路径，将其转化为“创造之潮”——不是毁灭旧宇宙，而是让新旧宇宙形成共生系统。

“这是豪赌。”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在虚空中凝结成无数冰镜，每个冰镜都映照出不同的未来可能性，有的冰镜中宇宙成功共生，有的冰镜中引发更大的灾难，“成功率只有37%，失败意味着彻底湮灭。”她的冰翼上出现更多裂痕，那是法则癌变的残留痕迹，“但值得一试。”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分头前往宇宙的各个角落，游说不同的文明加入“情感共鸣计划”。过程异常艰难：许多文明因恐惧而拒绝，甚至攻击他们；机械族认为这是“非理性行为”，威胁要启动“理性净化程序”；混沌之子则过于兴奋，差点用共振场引发新的法则癌变。但他们没有放弃，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