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城秘录:凤谋天下

第37章 御医云集,谁是真医

顾清影随人流步入京城。城门高阔,人声鼎沸,不同于烟云城的神秘,这里充满了世俗的喧嚣与压迫。她背着一个旧药箱,穿着朴素,脸上的易容术让她显得普通,毫不起眼。她混迹在那些前来应诏的名医之中,他们大多衣着光鲜,神情倨傲,彼此间不时投去打量的目光。

摄政王召集天下名医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内外,医馆、药铺、客栈,都挤满了前来碰运气或真有本事的郎中。顾清影没有去那些热闹的地方,而是寻了京城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继续以行医为名,打探消息。

几日后,皇宫外张榜,公布了第一批入宫诊治的医者名单。顾清影的名字赫然在列,排在众多名家之后。她清楚,这应是萧景辰暗中安排的结果。

入宫当日,晨光熹微。顾清影随着一群医者,在禁卫的带领下,穿过层层宫门。皇宫的威严扑面而来,每一砖一瓦,都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压下心头浮动的思绪,专注于观察周遭。

他们被带到一处偏殿等候。殿内已聚集了数十位医者,有须发皆白的老者,也有风华正茂的青年。他们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顾清影寻了个角落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殿内众人。她发现,不少人并非单纯的医者,他们身上隐约散发出的气息,更像是某个世家或势力的代表。医术,或许只是他们进入皇宫的敲门砖。

辰时刚过,一位身着华服的太监领着几位御医走了进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诸位名医,奉摄政王之命,前来为几位皇室贵人诊治怪病。陛下龙体欠安,此事关乎国运,万望诸位尽心竭力。”

他顿了顿,又说:“病患情况复杂,御医们已诊治数月无果。今日,会先安排几位旁支皇室成员,诸位可依次诊脉问询,呈上药方。若能有起色,自会引荐面圣。”

很快,几位皇室旁支被带入偏殿。他们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恐惧。顾清影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细致观察他们的步态、呼吸、乃至于皮肤的细微变化。

轮到顾清影时,她被引到一位中年郡王面前。郡王身体消瘦,精神萎靡,手腕上搭着一块丝绢。顾清影坐下,指尖搭上他的脉搏。脉象虚浮无力,却又时而出现诡异的跳动。她又查看了郡王的舌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

“郡王殿下可曾感到心悸难安,夜不能寐?可有幻听幻视之症?”顾清影问,声音清淡。

郡王闻言,身体一震,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头一次有了波动。他颤声应道:“你……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御医和太监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之前许多名医诊治,大多只说郡王是心力交瘁,或得了邪症,从未有人提及这些细微的症状。

顾清影没有回答郡王,她松开手,又仔细观察了郡王的指甲和耳垂。她的目光落在郡王脖颈处,那里有一块不显眼的红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心中确信,这正是噬心蛊发作的征兆。

她起身,不发一语,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提笔写下药方。药方上,她没有直接写出“噬心蛊”的名字,而是列出了一系列药材,其中几味,正是烟云城周边记载中,用于抑制蛊毒的罕见药材。她还特别注明了药材的炮制方法和服用禁忌。

她将药方呈上。负责记录的太监和御医们接过药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将其放到一边。显然,他们更看重那些名声显赫的医者。

顾清影对此毫不在意。她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接下来的几日,顾清影每日按时入宫诊脉,她没有急于求成,而是耐心观察每一位病患的细微变化,并根据情况调整药方。她的药方看似平淡无奇,却能缓慢而稳定地改善病患的症状,让他们感受到一丝久违的轻松。

其他名医则各有神通。有的开出猛药,试图一剂奏效;有的则故弄玄虚,开出天价药材。然而,大多数病患的病情仍旧反复,甚至有恶化的趋势。

这让负责此事的御医们焦头烂额。他们将所有药方汇总,送到摄政王府。

萧景辰坐在书房内,面前堆满了来自各方医者的药方。他随意翻看几张,眉梢便是一挑。这些药方或循规蹈矩,或剑走偏锋,却都没有抓住病症的本质。

直到他拿起顾清影呈上的那几张药方。他将它们并排铺开,细细研读。药方上的每一味药材,每一种炮制方法,都透着一种精准与老练。更让他侧目的,是药方中那些罕见的药材,其中几味,他曾听闻只在南疆或烟云城一带有所记载。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去,将清影姑娘的药方,先行试用在郡王身上。其余医者,暂且观察。”萧景景辰吩咐身边的暗卫。

暗卫领命而去。

几日后,郡王的病情明显好转。他不再心悸,夜晚也能安然入睡,甚至连幻觉都消退了大半。这让所有御医都感到震惊。他们仔细研究顾清影的药方,却发现其中并无什么惊天动地的秘方,只是几味寻常药材,配以几味罕见的辅助药。

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悦。他下旨,将顾清影单独召入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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