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恤金...能提前预支点不?”
林三这句话在工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
他眼巴巴地望着陆无言,活像个讨要零花钱的孩童。
陆无言擦拭佩刀的动作微微一顿,清冷的眸子扫过来:
“《大周律·吏部则例》载,八品官员殉职,抚恤银五十两,丧葬费二十两。”
她不知从何处真摸出一本泛黄册子,指尖轻点其中一行:
“若伤残,视等级发放汤药费,最高不逾三十两。骆驼摔伤属意外,非战伤,需三司核查属实方可申请补贴。”
林三张着嘴,活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不、不是...陆大人,我就开个玩笑...”
“玩笑?”
云瞎子在一旁乐得直拍大腿,
“林老弟,你这玩笑开得可值七十两白银啊!”
“谁要这七十两了!”
林三跳脚,
“我是在强调西域之行的危险性!
沙漠啊!
那可是进去一捧灰,出来一盒土的地方!再说了...”
他的话被角落里突然传来的异响打断。
那个存放无声鼓碎片的玉盒,正不安地震动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与此同时,桌上那几片西域使者阿布留下的青铜龙鳞,竟也跟着泛起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又来了!”
林三头疼地指着这两样东西,
“自从那阿布留下这玩意儿,它们就天天这么眉来眼去的!
陆大人,您说这算不算扰民?”
陆无言已经走到玉盒旁,指尖轻触盒面:
“震动比昨日更剧烈了。”
“何止剧烈!”
林三夸张地比划着,
“昨儿个还只是嗡嗡叫,今早我一起床,好家伙,这玉盒差点从架子上跳下来!
还有这几片龙鳞,摸上去烫得能煎鸡蛋了!”
云瞎子拄着竹杖走近,侧耳倾听:
“非是眉来眼去,而是相互排斥。
同源而异质,相生却相克,妙哉...”
“妙什么哉啊!”
林三哭丧着脸,
“云兄,您老别光看热闹。
这俩玩意儿再这么闹下去,我这工坊迟早要改成殡仪馆 - 专门给我自己办后事的那种!”
他说着拿起一片龙鳞,果然触手温热,表面的青金色纹路仿佛活过来般缓缓流动。
更诡异的是,当他拿起龙鳞时,玉盒的震动就变得更加剧烈。
“看见没?它们就是在吵架!”
林三把龙鳞往桌上一扔,叉着腰对两件宝物训话,
“我说二位,能不能消停点?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陆无言忽然开口:“它们在预警。”
“预警?”
林三一愣,
“预警什么?
西域的沙子特别烫脚?
还是骆驼肉特别难吃?”
云瞎子摇头轻笑:
“非也非也。
老朽昨夜观星,见西方有赤气贯空,与这龙鳞共鸣相合。
怕是西域那边...
已经出事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桌上的龙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叮叮当当”地在桌面上跳动。
角落的玉盒也跟着发出刺耳的嗡鸣,盒盖竟被震开一条细缝。
“哎哟喂!”
林三手忙脚乱地想按住跳动的龙鳞,却被烫得缩回手,
“这玩意儿怎么还带自热功能的?”
陆无言已经拔刀出鞘,刀尖轻点玉盒,一股寒气弥漫开来,暂时压制了盒内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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