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欢迎带着钥匙的客人?”
林三一听云瞎子这话,差点没跳起来,感觉手里那几片烫得快要自燃的龙鳞更像个催命符了,
“云兄!您能不能偶尔说点吉利的?比如里面的大家伙准备了茶水点心之类的?”
他话音未落,阿史那莎又是一声压抑的痛哼,左臂上那刚刚被她自己用血锻之术压制下去的金石光泽,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蔓延开来,颜色比之前更深,仿佛皮下的血肉正在急速金属化!
她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右掌猛地燃起赤金色火焰,毫不犹豫地再次灼烧向那恶化的地方。
“滋啦——”
皮肉焦糊的气味在沉闷的空气中格外刺鼻。
阿史那莎咬紧牙关,硬生生没叫出声,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露出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陆无言眉头紧锁,看向阿史那莎的手臂,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这里的金石瘟疫力量更强了?”
“不……不对……”
阿史那莎喘着粗气,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
“不是普通的侵蚀……是……是共鸣!
有什么东西在深处……强烈地呼唤……或者说,在强行抽取荒神残留的力量!
我的血脉……压制不住了!”
几乎就在她说话的同时,林三“嗷”一嗓子,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从袖子里把那几片龙鳞掏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想丢掉。
那龙鳞此刻已经不是发烫,简直是变成了几块烧红的烙铁,青金色的流光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内部翻滚,甚至发出了细微的、仿佛金属即将熔化的“嘶嘶”声!
“烫烫烫烫!要熟了!真的要熟了!”
林三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烙上龙鳞的纹路了,
“它们这是要造反啊!跟里面的东西一唱一和的!”
周衍吓得躲到陆无言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惊恐地看着那几片异变的龙鳞和阿史那莎痛苦的样子,抱着手札喃喃道:
“共鸣……强行抽取……手札有云,神器之主,或特殊血脉者,靠近核心时易引发力量潮汐……这、这林主事和阿史那姑娘……”
陆无言目光锐利如刀,瞬间落在林三那握着龙鳞、快要冒烟的手上,又看向阿史那莎不断恶化、依靠自残般的方式才能勉强维持的手臂,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林三,你感觉如何?除了烫,可还有其他异状?”
“异状?”
林三哭丧着脸,
“大人,这还不够异吗?
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端着一锅滚油的小丑!
再这么下去,我这手可以直接当铁板烧了!”
他嘴上喊着,心里却也是一动,除了难以忍受的高温,他好像……并没有像阿史那莎那样出现身体金石化的情况?
反而有种莫名的、像是血液流动加速的微麻感?
阿史那莎也注意到了林三的异常,她忍着剧痛,惊疑不定地看向林三:
“你……你怎么没事?
只是觉得烫?
寻常人,哪怕是身负内力者,如此近距离接触被强烈激发的金石源力,早就该出现僵化迹象了!”
林三自己也愣了,低头看着自己虽然被烫得发红,但依旧柔软、没有任何金属化趋势的手掌,眨了眨眼:
“对哦……我怎么没事?
难道是我皮比较厚?还是我这野路子内力另有玄机?”
他尝试着调动那点可怜的内力去抵御高温,效果微乎其微,但那份源于血脉深处的微麻感,却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云瞎子那双空洞的“眸子”仿佛能穿透表象,他“望”着林三,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林老弟,你这身子骨,看来不全是野路子那么简单啊。
老朽怎么‘看’着你血脉里,有点……不一样的火光呢?
跟阿史那姑娘那明晃晃的锻火不太一样,藏得深,但烧得……更野。”
“不一样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