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相拥之后,魔域大殿的气氛悄然变了。
夜渊不再刻意与苏念保持距离,有时会默许她坐在黑曜石座椅的扶手上,看她用灵力将殿角垂落的暗紫色藤蔓凝结成冰晶串。那些冰晶在符文红光的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被她得意洋洋地挂在龙形扶手上。
像是给狰狞的黑龙戴上了串亮晶晶的饰品。他明明眼底藏着几分无奈,却从不会伸手摘下,只是任由那些冰晶在魔气萦绕中慢慢消融,化作水汽沾在龙鳞雕刻的缝隙里。
他依旧话少,多数时候还是闭目坐在高台上,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的龙纹。可每当苏念的目光在殿外徘徊,落在那些缠绕着殿墙的暗紫色魔植上时,他总会忽然睁开眼,黑眸沉沉地开口:“那是蚀心藤,碰了会灼伤灵力。”
苏念正看得入神,闻言转头冲他笑,眼底弯起两个浅浅的梨涡:“我知道呀。我之前在石林里不就被这东西伤过么,当时脸色都白了,肯定可疼了呢。”
夜渊猛地抬起黑眸,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慌忙转向别处,耳根却在墨发遮掩下悄悄泛起红意。他刻意板起脸,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斥责,尾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半分:“活该!谁让你笨,不知道石林里的东西不能瞎碰吗?”
苏念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别扭,分明是记着她上次在石林里不小心被藤蔓勾到衣袖时的惊慌,此刻不过是借着训斥掩饰关心罢了。
她忍不住凑近了些,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鼻尖几乎要碰到他垂落的发丝,声音里带着甜甜的笑意:“是是是,我笨。那下次碰到不认识的东西,我就拽着你问,好不好?”
夜渊的肩线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却没推开她,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哼”,算是应了。阳光透过晶石窗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将他下颌线的弧度描得愈发清晰,连带着那抹藏在发间的红,都像是被染上了暖意。
苏念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唇角,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她知道,这座曾经阴森冰冷的魔域大殿,正因为这个别扭又心软的魔尊,一点点变得温暖起来。她开始试着做些他或许会喜欢的事。
魔域的黑石地面总泛着寒气,她便每日用灵力在他常坐的座椅周围布下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他打坐时眉头常紧锁,她便学着在星际时的模样,轻轻用指腹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起初他会浑身绷紧,后来竟能在她的触碰下慢慢舒展眉眼,呼吸渐匀。
这天,苏念在殿后发现一片荒芜的园圃,泥土是暗沉的灰黑色,却隐约有灵气流动。她蹲在地里翻土时,夜渊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魔域的土地养不活凡花。”他声音低沉,却弯腰拾起她掉在地上的灵力锄头,“这里的瘴气会吞噬一切生机。”
苏念却指着土里一点微弱的绿意:“你看,它在长呢。我有灵力我可以用灵力种出来花的。”那是她前几日偷偷埋下的星花种子,竟真的顶破了黑土。
夜渊的目光落在那点绿上,久久未动。许久,他伸手,指尖凝聚起一丝精纯的魔气,小心翼翼地萦绕在种子周围,像在为它筑起一道屏障。
“别白费力气。”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苏念皱着眉头反驳“才不是白费力气呢?这里又秃又丑,太难看了,我就要种花把这里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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