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凌彻传来捷报，成功击退掠夺者主力，正在清剿残余势力。苏念抱着终端，看着他发来的全息影像，他瘦了些，眼下有浓重的青黑，手腕上的虾壳手链却依旧亮着，作战服上沾着熟悉的绿色体液。
“等我回去给你带暗星系的荧光贝，比发光虾更亮。”他在影像里笑，眼底却藏着疲惫，“星和月乖不乖？有没有闹你？不好好睡觉？”
“乖得很。”苏念把镜头对准摇篮里的孩子，他们正抓着那两条小手链玩，“凌星学会翻身了，凌月会对着发光虾笑了。”
影像里的凌彻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念念，对不起。”
苏念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笑着摇头：“说什么呢，快去忙吧，我和孩子等你回家剥发光虾。”
挂了通讯，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忽然拿起终端，调出星图。她知道凌彻所在的星域，那里的跃迁通道不稳定，虫族很可能设下埋伏。人鱼族对空间波动的感知比任何种族都敏锐，她能感觉到，那里有危险在靠近。
第二天清晨，苏念正对着窗台上那盆半枯的珊瑚出神，尾鳍无意识地在地面铺着的软垫上扫过，带起细碎的响动。窗棂外，晨雾还未散尽，将远处的建筑晕染成模糊的轮廓。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副官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从门外传来：“夫人，您在吗？凌彻大人他……他受伤了，情况很不好。”
“唰”地一声，苏念猛地转过身，尾鳍拍在软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指尖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门被推开，副官脸色苍白，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昨夜突袭，凌彻大人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被炮弹碎片击中，现在正在急救室，医生说……情况很危急。”
苏念的呼吸骤然停滞，尾鳍在地面上急促地拍打起来，软垫被拍出一个个浅浅的凹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底却燃起异常坚定的光：“备车，不，我要立刻过去。”
“可是苏念小姐，您的身份……”副官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苏念打断他，尾鳍拍打地面的力道加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我能帮他。我的鳞片能止血，我的灵力能抑制伤势恶化，别人做不到的，我可以。”
她扶着窗台站起身，尾鳍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现在，带我去见他，你帮我抱着月月，我们走快点！”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将那双坚定的眼眸映照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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