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手里的石刀顿了顿，回头看她时眼里闪着光：“好啊。等她再大点，我就带你们去南边的花海，那里春天开的花能染出十几种颜色，让她挑最喜欢的，咱们给她做一整年的新裙子。”
苏念笑着点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小腹。腹里的小家伙像是在回应，轻轻动了一下，惹得她低低笑出声。
苍选好木料走过来，坐在床边用石刀细细打磨着，动作又轻又稳。他忽然抬头，看着苏念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木梳？我给你刻上藤蔓纹好不好？绕着梳齿缠一圈，像你上次在林子里指给我看的那种，能爬满整棵树的。”
“好啊。”苏念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手里的木料，“还要在梳背刻朵小雏菊，就是上次你给我摘的那种，白色的小花瓣，带着点黄芯的。”
“记着呢。”苍低头笑了笑，石刀在木头上划出细碎的木屑，“等做好了，我天天给你梳头。”
苏念的脸颊微微发烫，伸手去够他手里的木梳坯，却被他握住手腕。苍的掌心带着石刀磨出的薄茧，蹭得她手腕发痒。
“别动，”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等我把这把做好了，就给你梳个新发型，像你上次画在石壁上的那样，挽个圆圆的髻，插上我给你磨的骨簪。”
石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石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混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苏念靠在兽皮褥子上，看着苍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又好快——慢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木屑，快到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那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正举着新木梳追着苍要他给梳头发。
苍磨得差不多了，把木梳坯递到苏念面前：“你摸摸，这手感行吗？要是嫌糙，我再磨磨。”
苏念接过来，指尖划过光滑的木面，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抬头时，正好撞进苍温柔的眼底，那里映着她的影子，映着石屋里的晨光，映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有笑有暖的未来。
“刚刚好。”她轻声说，把木梳坯递回去，“等做好了，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梳子。”
苍低笑一声，重新拿起石刀。阳光慢慢爬上梳坯，在上面镀了层金边，仿佛连木头都在期待着，变成两把带着温度的木梳，陪在这对恋人身边，见证往后无数个这样的清晨与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