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说的“古方”自然是托词，真正能起作用的还是系统奖励的调理液和丹药。只是这两样东西太过玄幻，她只能借着熬药的由头，每天偷偷往药罐里兑一点调理液。
萧怀烨的身子在她的照料下渐渐好转，伤口开始愈合，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但他体内的寒毒积郁多年，调理液只能慢慢中和，见效并不快。
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倒也平和。萧玦话少，却会默默记下她的喜好——她随口说过野枣酸甜开胃，第二天他就不知从哪摸来一把；她夜里咳嗽，他会悄悄往火堆里添些干柴。
苏念也渐渐摸清了他的性子。看似冷漠，实则心思细腻，只是被常年的戒备和孤独包裹着。有天夜里，她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萧玦正坐在火堆旁，借着跳动的火光擦拭那柄染血的长剑，侧脸线条冷硬，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沉郁。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萧怀烨手一顿，抬眸看她：“在想，皇帝不会放过我。”他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次刺杀，明面上是敌国细作，实则……是他容不下我手里的兵权了。”
苏念心头一紧：“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养好伤，再做打算。”萧怀烨的目光落在火堆上，“我母妃当年并非病逝，是被后宫算计，连带着我也成了眼中钉。这些年我驻守边关，步步为营，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查清真相，讨回公道。”
他说这些话时，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苏念有些心惊。她忽然明白系统说的“渐渐黑化”是什么意思——当一个人长期活在算计与仇恨里，温柔只会被消磨殆尽。
“你想报仇，也要有好身子才行。”苏念走过去，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你的毒，我需要更珍稀的药材才能加快疗效。”
萧怀烨看着她：“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寻。”他在京中还有暗卫，只是如今风声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苏念报了几味药材的名字，都是些能温补身子、中和寒毒的，又特意加了两味看似普通、实则能掩护调理液药性的草药。萧怀烨一一记下，当晚就用特殊暗号传了消息出去。
几日后，药材被暗卫悄悄送来。苏念熬药时，萧玦就坐在不远处看着，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药……真的能治好我的毒？”他忽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苏念搅着药汁，头也不抬地说：“能不能治好毒不好说，但至少能让你身子好起来。至于孩子……”她顿了顿，转头看他，“得看缘分。”
萧怀烨的眼神黯淡下去，又很快掩饰过去，只淡淡“嗯”了一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怀烨的毒在调理液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竟真的有了明显起色。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体内那种阴冷的滞涩感减轻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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