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念是被一缕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晃醒的。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她动了动身子，浑身还有些酸软，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漫上来，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她披了件顾辰的衬衫下床，走到卧室门口时，正看见顾辰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晨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锅里飘出淡淡的粥香，混着煎蛋的焦香，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羞怯。
“醒了？”顾辰回头，眼里带着笑意，耳根却悄悄红了，“我做了白粥，还有你爱吃的溏心蛋。”
苏念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衬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让人心安。“什么时候起的？”
“刚起没多久。”他转过身，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指尖触到她的脸颊时，温度有些烫，“累坏了吧？再去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你抱我去，我腰酸。”苏念摇撒娇，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昨晚的缱绻仿佛化作了此刻空气里流淌的、甜甜的暖意。
早餐时，顾辰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碗里，又往她粥里加了勺糖。“多吃点，补补。”他说得一本正经，自己却先红了脸。
苏念憋着笑，乖乖把粥喝了。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餐桌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腕上的铜铃偶尔被动作带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和锅里咕嘟冒泡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寻常又温馨的晨曲。
晨光漫过厨房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顾辰正低头用抹布擦着灶台，动作不算利落，偶尔会碰到旁边的调味瓶，发出轻响，却透着一股格外认真的劲儿。
苏念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卷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看着他额角渗出的薄汗，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等顾辰洗好手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她眼里的温柔，像盛了清晨的阳光。他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带着点暖意：“傻站着干嘛？累不累？”
“在想，”苏念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像羽毛落在皮肤上，“这样真好。”
顾辰愣了愣，随即眼里漾开笑意，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窗外的绣球花被风拂得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室内苏念腕上的铜铃偶尔轻响，混着两人低低的笑声，像浸在蜜里的时光。
苏念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声音轻轻的：“阿辰，你喜欢小孩子吗？”
顾辰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沉默了好一阵子，客厅里的挂钟滴答作响，衬得这片刻的安静有些沉甸甸的。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艰涩，像是攒了很久的勇气才说出口：“念念，我十五岁那年体检，医生说……说我有孩子的几率太低了。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
说完，他就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肩膀微微绷紧，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苏念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伸出小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格外认真，带着笃定的温柔：“不会的，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一定会的。”说完，她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柔软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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