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把东西一样样往屋里搬,眼眶也红了。他转身对着院子里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这些年的照顾,我们记在心里。等将来安定了,一定回来看看!”
王婶子敞亮的,笑着开口“你看,你这娃娃说啥呢是,我一直拿念念当亲闺女,拿点吃的怎么了?还有你可得好好照顾念念,那有身子不一样的,知道不?”
林墨点点头,“婶子,我知道!你放心吧!”
王婶子这才满意地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花:“这才对嘛。到了北京要是有啥难处,就给婶子写信,虽说咱帮不上啥大忙,但听你念叨念叨,心里也能敞亮些。”
她又转向苏念,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念念啊,城里不比乡下,凡事多留个心眼。要是林墨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捎信,我让你叔连夜骑车去北京揍他!”
苏念被逗得笑出了泪,抽噎着点头:“婶子,我记着了。您也得好好保重身子,冬天别再去河边洗衣裳了,水凉。”
“知道知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细。”王婶子从兜里掏出个布包,塞到苏念手里,“这是我攒的几块红糖,你揣着。路上要是觉得头晕,就冲点水喝,能顶事。”
布包沉甸甸的,还带着王婶子身上的烟火气。苏念捏着那包红糖,忽然想起成亲那天,王婶子也是这样,把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塞到她手里,说“女人家喝这个好”。
这时李大爷扛着玉米进来,见她们娘俩红着眼圈,便粗着嗓子打岔:“哭啥?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明年秋收,我给你们留两麻袋新米,你们带着孩子回来吃!”
林墨赶紧接话:“一定回来!到时候我给您带北京的二锅头,陪您喝两盅。”
“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村也有大学生了!”李大爷乐了,露出豁了牙的牙床,“我可记着了,大学生的酒我得喝到时候少一滴都不行!”
院子里的气氛又热络起来,有人帮着捆行李,有人教苏念路上照顾自己的法子,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哑巴大叔,都扛来一捆晒干的艾草,比划着说能驱虫,让她们带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