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讲话说。白了一眼魏涛,魏涛倒是始终站着,完全没了当街打骂妈妈的“气概”。
“这个欺软怕硬,没有种气的男人!我妈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哎·······”
路遥心里不住地咒骂。
“嗯。这个钱要怎么还,需要我们还多少?”
“是各样的,这个钱对你妈妈和魏涛不分彼此,他们都要还。
我们可以随便问是谁要,可以全要,明白了么?”
“我不明白!钱是他借的,不是我妈妈借的。他为啥借的钱你们应该知道,我妈妈是无辜的。”路遥斩钉截铁的讲道。
“另外,我需要知道这个钱本金多少,利息多少?”
“我们可不管谁借的,也不管本金,我们现在要的是你们偿还本息。
你妈妈和魏涛,谁有钱我们问谁要。至于谁还多少,是你们自己的事。
如果再不还,我们要采取措施了。”
男人看了众人一眼,恶狠狠的说。
“我看你们就是高利贷!这个是违法的!”
肖默闻言,气愤起来。
“你是谁,有你说话的份?”男人斜着眼看了一眼肖默。
“他是我哥哥,我哥可以说话,我哥说的没错,你们就是高利贷。”
路遥接过话,也硬气起来,回怼道。
“魏涛,那还算不算人,自己吃喝嫖赌欠的钱,让我们孤儿寡母还。
你不把账讲清楚,你看看谁要替你还一分,到时候自有他们收拾你。”
“你个死丫头,乱说什么。你们要是不还,他们也会把你们店砸了。”
魏涛突然目露凶光,狠狠的说。
“你发狠对我没用,人家要的是钱,不是要命,要钱是他们的营生。要账就要把账讲清楚,还账要把账还清楚。
稀里糊涂的账,你觉得我会还么,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能要到啥。
大不了惊官动府的打官司,看警察和法院怎么说!
现在要我们孤儿寡母还钱,稀里糊涂的,你们明抢好了。”
路遥激动的义愤填膺,话说的言之凿凿。
“小丫头,真有胆量,你不怕我收拾你们?”
“你也别说这话,你是要钱的,就是收拾我们也是要把账讲清楚才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的清楚,还的明白,也是应该的,不管你们是谁,也要经一个了“理”字。
你就是黑社会,出来混,也要讲江湖义气的。”
路遥一点也不含糊,机关枪一样,枪枪命中。
“魏涛,你自己说吧,既然丫头要搞清楚,那你自己讲。”
男人说。
“嗯,当时借了十万块,三个月利息,五万块,现在一共十五万块。”
魏涛畏畏缩缩的讲。
“钱怎么花的?”
“一部分花了,另一部分输掉了。”
“我现在要看一下字据!”
男人慢慢的从桌上皮包里拿出一个借条,下面借款人签着
魏涛 蒋丽芳
“我现在都清楚了,魏涛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个字条是魏涛手写的,结尾却有我妈妈的签字。
想必你们也明白,也能看出其中原因。这个钱我们还,但是不能全还,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家没那么多钱。”
路遥一板一眼的讲,像一名战士在读檄文。
“你们打算怎么还?”
“如果只要我们还五万块,我们去借钱也要一次还清;如果超过这个数,我们只能分期慢慢还,但是利息不能再生了;如果都让我们还,门都没有!”
“小丫头会算账呀。我考虑下。”
男人点燃一支烟,抽起来。一会,男人将手里的烟灰一弹
“你们还十万块本金,不过要一次还,我们两清,利息五万让魏涛自己还。”
可能看到路遥鱼死网破的架势,也可能是看到了魏涛的猥琐无赖,或者是魏涛压根就没有十万······
男人最终报出了这个数字。
“魏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句人话,你回头找我妈,是不是就是要让她给你还钱?还有你要跪下来给我妈妈道歉,不然我们不还,让他们修理你!”
“你妈又不是啥好女人,玩玩的,她非要当真给我钱。
算了,无所谓了,你们还了钱,以后我不来找你们。”
说着,魏涛跪在地上,对着路遥妈妈磕了个头。
“对不起!”
“妈妈,看到了吧,这就是魏涛,今天你看清这个人的嘴脸了。”
路遥看着妈妈脸上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却平静的看也不看一眼魏涛。
“好!就这么说,我们现在写字据,一周后给你们钱!”
“最多给你们三天。”
路遥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遥遥,我们哪来的十万块钱?你就答应了?”妈妈心疼的说。
“妈,钱不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摆脱了魏涛这个杂碎,摆脱了要债的。
接下来好好生活,好好赚钱就行了,吃一堑长一智,钱没了可以赚。
有遥遥在,怕什么!
前一段时间买的股票,赚了不少,我去取出来,足够还了。”
路遥像哄哄小孩子一样,安抚着妈妈。
“嗯!”
妈妈也释然了,看清了魏涛的真面目,也获得了魏涛的下跪道歉。
女人,特别是心善优柔的女人,陷入一件事往往容易背负内耗。对物质舍不得,觉得可惜,或者是觉得不够;对人还心存幻想,恨意难消或者恋恋不舍。
话一定要说开,说开了便就没了再废话的必要;事一定要完成,完成了也就没了抑郁愁思的陷入感;人一定要看透,看透了也就不指望了。
“妈妈,店里两个师傅咋样,干活还行么?”
“一个嘴巴甜,一个闷声,目前没啥好不好,看起来也是本本分分的。”
言不由衷心仓惶,事不顺心增纠结。爱也罢,恨也罢,但无相知不知心。
无牵无挂心无碍,事不关己高高挂。留也好,去也好,轻松愉悦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