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开心的说,满脸的骄傲和欣慰。
“暂时来看,胖师傅还是可靠的,不过人心难测。妈妈,进货渠道还是要掌握在你的手中,不能因为开了新店,这边就完全不管了,还是要辛苦妈妈的。”
路遥说着,看到妈妈骄傲和欣慰的面孔,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遥遥,你这招欲擒故纵、七擒孟获,厉害。
不仅收服了胖师傅,而且震慑了店里的其他师傅,他们现在不敢再欺负你们母女,说你们刻薄了。这一招恩威并济太厉害。”
肖默也不由的赞叹起来,直竖大拇指。
“我就说嘛,“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看”,哥,当时还怀疑我心狠手辣呢,还劝我来着。”
“都是一样的年龄,你怎么懂那么多?”
路遥笑了笑说道,
“谢谢哥夸奖,做事情和学习不一样,学习只需要自己做好即可。
做事情,要考虑到别人的心理想法,人心所向啊!”
路遥意味深长的说。
“你这是跟谁学的?”
“阳明先生呀,经世致用的典范。想他当年带兵平叛宁王叛乱时,也应该是如此吧。”
“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逆流溯清源,顿悟扶将倾。孤身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确实如此,那种独立一人的成长,独自一人的坚持,独自一人的谋略,是一种伟大的孤独,也是一种伟大的一种常态。”
“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成大事者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
这个倒是至理名言,足以共勉。”
阳光慵懒的撒在校园里,“风声鸟声读书声,声声悦耳;英语语文数理化,科科努力”。一派的学习晨光,一派的欣欣向荣。
一辆警车缓缓地驶进校园,在保卫科门口停下。
“我们要找个人。”
警察对着保卫科科长说道。
“什么事,是谁犯了事了么?”
“不是,你把孩子带过来就可以。”
“什么人?”
“肖默,高二的一个学生,就说有人找他,不用说是警察找,影响不好。”
保卫科长二话没说,就向教学楼走去。
“肖默,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正在上课的肖默被这一喊,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呀?”
老师看到保卫科长,有些诧异。
“这是保卫科的,来找肖默啥事,不会是做啥坏事了吧。”
同学都嘀嘀咕咕,也小声的议论着。
“没什么。他家里有事找他!”
保卫科长简单交代下。
“走吧肖默,在等你呢,早去早回别耽误上课。”
“什么事呀?”
路遥小着声关切的问。
“我不知道呀,先去看看。”
“嗯,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肖默站起身来,就出了门。
“肖默是吗?肖长生是不是你爸爸?”
“对我就是。肖长生是我爸爸。”
肖默看到门口站着两名交警。
“你做好一下心理准备,你爸爸出了交通事故。
你们家实在找不到其他大人了,只能找你。”
“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肖默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走,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聊。”
交警打开车门,让肖默上车。另一个交警启动汽车,将车缓缓开出校园。
“我爸爸到底怎么了。”肖默再次问道。
“你爸爸和一个女的开车两人在民政局旁边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公交车失控撞到你爸爸的车,你父亲和副驾驶上的人当场死亡。”
“什么?”
肖默虽然心里怨恨过肖长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忍不住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呀,小伙子!”
警察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这么安慰起来。
“节哀顺变!就这么轻飘飘,就这么不痛不痒,就这么程式化的一句话,就结束了。
喜也罢,怒也罢,哀也罢,乐也罢,也就这么结束了。
过往像是老旧膜片的电影一样,一幕幕,一件件,一缕缕光影,千面万幻,着实让人五味杂陈!”
下课后,见肖默迟迟没有回来,路遥便跑到保卫科问询。
才知道肖默爸爸出了车祸,跟警察一起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路遥一听就着急了,赶紧找了个电话亭,拨打了122进行查询。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知道了肖默的去向。
跟学校请了个假,就急匆匆的去了。
再看到肖默的时候,他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副无助和悲戚的样子。
肖长生和他关系不好,不过虽然不好,也确实没有到没有父子情分的地步。
肖默的痛哭,一半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孤独感,一半是因为父亲离世的悲伤,无论如何,以后更加孤独了,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阳光斜斜的切在空气里,像一把刀子锋利的手术刀,赤裸裸的将空气剥开,露出伤口里的明暗。
窗户边缘的光暗相接,仿佛是伤口不规则的边缘。
那么的深,那么的鲜明,那么的赤裸……
或许,此刻的哭泣,是对这一切最好的宣泄和弥合。
路遥走过去,抱住痛哭的肖默,任由他放声哭泣……
父不父,对子不慈爱。
子不子,对父不孝顺。
慈爱孝顺为哪般:
父母爱子当计深远,
子女孝敬应多亲顺。
谁人没有脾气,
谁人少了性情,
还不是家庭和睦真温暖,
岂能待阴阳相隔空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