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邦国打趣道。
说着,众人下了车,穿过来来往往的学生。
“哇,劳斯莱斯!”
“这是谁呀,土豪呀!”
“这个不是电视上的裴市长嘛!”
“那个是谁,是吴市书记呀!”
学生好奇心都很重,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着所见所想。
校门已经换了模样,比以前富丽堂皇,不似以前那样蓬荜草草;学生也换了模样,不似以前那样穿着布单鞋和粗布衣服,而是穿着运动鞋和校服;道路也变得宽敞明亮,不像以前狭窄逼仄、仅容一车通过。
一个老太太,满头银丝,不像以前还有几根花白,现在是雪一样的颜色;佝偻着腰身,比起以前更是低了几度;老太太一手拿着串好的臭豆腐,另一只手熟练地用食品袋套起来,袋子一套,握着签子的手一拧,顺手拎起来袋子耳朵打了个结,像是在做一件绣花的事体。
“小心烫!别着急!旁边有卤水,和辣椒粉,可以自己取!”
老太太声音一如既往地和蔼。
“奶奶,给我来两串臭豆腐,一份椒盐花生!”
“好好好,别着急,一个个来!”
“奶奶,钱放这里了!”
买好的学生将钱放进板车把上挂着铁盒,铁盒居然还是那个铁盒,方形、内嵌的圆口,细细铁丝提手,只是上面的饼干两字已经斑驳不清。
“钱自己找,我忙不开!”
奶奶依然慈祥可亲的说道。
“奶奶,一样来个五份吧!”
路遥轻轻的说着,就像生怕打破这一份宁静一样。
“你不是学生吧?”
奶奶问道。
“呵呵呵,奶奶你看我像是哪里的?”
“能到我这里买东西的,基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奶奶说这话时,露出了无比自豪的笑容。
“奶奶,这个臭豆腐真好吃,我要帮你多宣传宣传!”
裴邦国一边嚼着臭豆腐,一边说。
“谢谢你呀,小伙子,还是别宣传了,我只卖这个学校的学生,学生在长身体,放学该多饿呀,给他们垫吧垫吧。
也不图赚啥钱,顾个成本而已,我一老太婆子,用不到什么钱的。
生意好了,我做不过来的,到时候学生吃不到就不好了。
现在每天做多少,我心里都有数,刚好能卖完,就这么大本事,老喽!”
奶奶慈祥的说道。
“奶奶你家小孩呢?他们怎么不来帮忙的?”
“小孩呀·······
唉!
我一孤独老婆子,哪来的儿女!
这么多年,娃娃们进进出出,不管买不买,见到我都叫我一声奶奶,他们就是我的孩子,算起来我也是多子多孙了!”
路遥吃串的手突然停顿,喉咙变得有些干涩,本来软韧可口的豆腐在嘴里没有了味道,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苦味钻到了嗓子里,像是泪水的味道。
众人也都停顿下来,不知所措,茫然若怅。
良久,路遥说道:“奶奶,城里养老院是我开的,下了班可以到那边帮帮忙,管吃管住还管看病的!”
“有这好事!那我空了可要是去看看。”
“嗯,一定要去呀,做点豆腐带过去,里面的老头老太也爱吃”,路遥说完,看着奶奶又开始低头忙碌起来。
老太太一手拿着串好的臭豆腐,另一只手熟练地用食品袋套起来,袋子一套,握着签子的手一拧,顺手拎起来袋子耳朵打了个结,像是在做一件绣花的事体。
这一连串动作俨然是刻在了奶奶的基因里,也是刻在了路遥深深地记忆里。
这一连串动作俨然是刻在了奶奶的基因里,也是刻在了路遥深深地记忆里。
路遥转过身,噙着眼泪,是对久违味道的感喟,是对世事无常的怜悯,是对时光飞逝的痛心,也是对这人间仅存善良的泪目。
“陈谅!奶奶交给你了,安排人每天来看一眼,万一病倒了或者做不动了,接到养老院,我给她养老送终!”
“好的路总!放心,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