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截住那队...\将军战袍还没系紧,东南方又炸开惨绿火焰。副将跌进帐来:\是唐军火弩!\可等亲兵冲出营门,只在沙地上看到半焦的牦牛粪——这是仆固俊特制的\绿磷惑敌弹\。
斥候刚报完寅时的第三波佯攻,地平线突然传来闷雷。吐蕃弩手下意识仰头,却见云层中跃出上千幻影骑兵——墨家机关鸢投射的海市蜃楼里,甚至能看清马鬃上的霜纹。都松莽布支砸碎酒碗:\拔营!撤回闪灵谷!\
三日后,粮官匍匐在都松脚边颤抖:\水井...水井里钻出腐鱼...\将军暴怒的砍杀被腹中绞痛打断。他们不知道,仆固俊的\饕餮营\早混入吐蕃辖境,那些抛入井中的岂止咸鱼——每条鱼鳃都塞着漠北狼毒草籽。
此刻玉门关地底正闷响不绝,归义军工兵埋设的沙鸣瓮接连引爆。火油混着铁蒺藜从陶罐迸射,三百匹战马瞬间成火团。吐蕃先锋官到死都瞪着眼,他坐骑铁甲缝隙里,还卡着几片染疫旱獭的碎爪。
当都松残部退至瓜州城外,眼前景象令他们窒息。城墙青砖竟泛着青铜光泽,每一块砖面都浮凸着《孙子兵法》的变体云纹。敢死队刚架上云梯,千斤流沙突然从砖缝倾泻,最先登城的百夫长被活埋成沙柱。
幸存的吐蕃兵癫狂叩击城墙,砖块突然发出编磬般的乐音。正在西墙巡查的归义军队正闻声冷笑:\角音示警——是重甲骑兵来犯。\瓮城闸口随即升起,护城河里浮出成排铁梨木倒刺。都松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最精锐的铁鹞子,怎么就陷在了会歌唱的城墙下。
七日后的星夜,仆固俊独坐城头擦拭陌刀。关外荒漠飘来吐蕃招魂幡的焦糊味,还夹杂着诡异童谣——那是他派去的汉蕃混血孤儿在唱《雪葬调》。刀面映出东南方一闪而逝的青光,他知道红线女的机关鸢已带回新谍报。
\将军,真要动用黄泉引?\副将盯着沙盘上标记的黑水河故道。仆固俊忽然将陌刀刺入地脉图:\等吐蕃王帐移师到贺兰山北麓...\刀尖在黄河九曲处迸出火星,\就该让这些蛮子见识,什么叫作汉家的以水代兵。\